先前太子也透露过,知道他在将军府,既然如此,他正面迎上也未尝不可。主要还是这几次,太子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所以他才敢开了将军府的大门,直接正面对着贺子琛。贺子琛清减了不少,腰身仿佛也缩减了一圈。不过比起贺千笑,他还算是强壮一点的,哪怕是瘦了下来,顶多叫矫健,而不是像贺千笑,细薄如纸。贺千笑打开大门之后,清咳一声:“嗯……那人能不能给我留下?”他指的是那个探子。方才在墙根听着看不见,一出来才知道,这人不知是被谁给踹了一脚,缩在地上,已经不能动了。贺子琛斜睨了一眼探子。他脸上的神情,在看见贺千笑的刹那,就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这种改变,大概也只有经常在他身边待着伺候的人才能看出来。贺千笑不仅没有看出来,还觉得他神情还是那股熟悉的高傲,并不想搭理他似的。片刻后,贺子琛略一颔首,道:“把那人给他们吧。”他语气随意的,就像是扔给了贺千笑一只小猫小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贺千笑从他的身上,也感觉到了这种来自阶级的碾压,想了想,还是问道:“殿下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贺子琛道:“听说你的姘头走了,特意过来照顾照顾你。”贺千笑幸亏没喝水。不然肯定一口水喷出来。什么叫他的姘头走了?燕归听见贺子琛的这句话,恐怕也会忍不住以下犯上的吧?贺子琛抬了抬下巴,“还不请我进去?”那个探子已经不敢说话了,匍匐在地上。贺千笑瞧了他一眼,连忙给旁边的侍卫打了个眼色,侍卫连忙把探子给拎起来,手脚麻利地为他们引路。贺子琛又道:“你身边的小厮各个身手不凡,只当个小厮,是否过于屈才了?”贺千笑道:“这个就不劳殿下费心了。”他就知道,贺子琛大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燕归把你照顾的,还真是不错,”贺子琛又道,“哪怕是走了,方方面面也为你考虑周全,换了旁人,未必能有他这份心。”贺千笑听他三句话不离燕归,心中又冒出来他之前的猜想。两个人像小情侣闹别扭之类的。不过后来他也知道,他的这个猜测,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他也没敢说给燕归听,怕燕归听了又要借题发挥。那,贺子琛暗恋燕归呢?呸呸呸,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不然到时候以下犯上的就是他了。进了将军府的前院,贺子琛在四周观察了一番,品头论足道:“与皇宫相比,差了几分的工整。”贺千笑心道,要是将军府按照皇宫来做,猜猜会不会出大乱子?如今他住在燕归的府上,肯定不能给燕归惹麻烦。他忍。但是他面上低眉顺眼,“是是是,皇宫集聚大贺的能工巧匠,将军府肯定不能与之媲美。”贺子琛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二人并肩行走时,似乎总是这样。一个昂首挺胸的走着,一个小心翼翼的陪着,就没有过特别合适的时候。贺千笑同他在一起时,不像同燕归在一起时放松。那时还在沁州,他站在二人的身后,看着两人买花灯,贺千笑对燕归的态度,可不似对他这般。“既然如此,为何你又住的如此开心呢?”贺子琛又问。贺千笑噎住了。他就是开心不行吗?难道还要他就“为什么会在将军府待得这么开心”,而作出一篇长篇大论?贺子琛好像也是在认真的等他的回答。贺千笑硬着头皮道:“可能是因为,皇宫固然是金碧辉煌,却始终不如宫外自在。”贺子琛从他的身上挪开了视线。他的目光,在将军府的四周环视了一圈。片刻后,他缓缓问道:“若是我在京中建造出来与将军府一般无二的宅子,你可否愿意住进去?”贺千笑既惊且疑,“啊?”贺子琛道:“我说笑的。”还没等贺千笑反应,贺子琛已经大步跨向前,走到了前厅里。因为还没到用膳的时候,也没说有客人要来。府上的下人都歇着呢,见到贺千笑领着人过来,才慌里慌张的替他们准备茶点。贺子琛道:“客人来了,将军府中的人便是这般手忙脚乱?”贺千笑觉得他这话有问题。明明是他自己不请自来的,还怪别人起来了。他扯着嘴角道:“这不都把茶给你……给您端上来了吗?别急别急。”说话间,茶水什么果然都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