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加起来足有八万两。卖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随着后续珍品出现越多,众人的情绪逐渐被调动。齐寐却收手不干,回屋找了随身携带的纸笔用印泥徒手绘了一枚官印。那印记清晰,堪比真实。他换了种墨直接在纸上洋洋洒洒,等管事的拿了票据找上门,他直接把那张伪造的信件在众人面前一晃而过。要求先给东西。管事的皮笑肉不笑的拒绝,可一看信件却面露犹豫。齐寐气定神闲,语气傲慢:“怎么?我长公主府还能缺你区区这一点银钱?”“相国大人听说这船上有金蛇镯,命属下买下赠予长公主殿下。可你们不拿真货出来,我又怎么知道那东西是真的?”“还是说,你们想欺瞒殿下?”他厉声诘问,一句接一句打下来,把管事说得挥汗如雨。“这……这……不敢……”“够了,相国大人此次嘱咐我秘密进行,毕竟今上……”他哼笑一声,眼神轻飘扫过。“相国大人倒是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些物件,但是你们,呵。”管事的思考良久,咬牙带着东西再次来到房间。却不想他方进门,就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池郡都的守军……”管事的脸色一变,立刻就要告辞。齐寐撑着下巴目送他离开,手推开漆盒,一只金光闪闪的金蛇镯出现在两人面前。这金蛇弯曲成两个圈,首尾一上一下的搭在上边,蛇瞳以黑色宝石点缀,蛇鳞精细漂亮,套在手上能明显感觉到沉重的分量。席安垂眸仔细瞧了瞧:“似殿下那只。”齐寐有话说的没错,相国大人确实送了殿下一只金蛇镯,席安亲眼瞧见殿下带着,自然熟悉。齐寐轻哼一声。“今上今年确实有禁海外贸易的想法,但一直没有实施,若是实施池郡都那边做出反应,他们着急脱手撇清关系就很有可能。”“安安,这种珍品连今上都没有,他们有了留不住,也不敢留。”他直接把这只金镯套在席安手上,端详片刻后取下放到一边:“这金子看着富贵老气了些,蛇形过于狰狞,反而不衬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席安疑惑,她不明白齐寐怎么就这么大胆子敢假冒相国字迹。他的字迹与相国大人的实在相似,又徒手绘了相国大人和殿下的印章在其上,看起来真的像回事,但是经不起推敲。齐寐轻笑一声,把那封信丢到火里烧了,反而把那三张票据收了起来。“他们想要脱罪,想让船上的人背黑锅,这可就是把他们定死的证据。”席安眼睛睁大,瞬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想推他们一把?”“有这东西在,他们说什么都假的。安安,你身份方便些,他们敛财多年,也该充裕一下国库了。”因连年战争,国库空虚,今上几乎是掏私房打仗。别说今上了,长公主府也没闲着,年年账单雪花一般飞入京城。反而是这些皇商,搞商业敛钱财不知积攒了多少。养了这么久,如今战事停歇,也该动刀充裕国库了。齐寐垂眸,心想这次倒霉没买成东西,到时候找皇帝舅舅讨赏去,什么东西要不来?到达[]“池郡都稽查,速速退下!”“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身着飞鱼服的守军揣门而入,不顾管事的阻拦,一件一件上门搜查。“军爷,军爷,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啊!”“正不正经,我们官府自有定论!别挡道。”守军头领瞪他一眼,粗暴的把人推开,一间一间搜过去。到了席安的房间门口,管事的一时左右为难,却不想大门径直打开,席安出现在人前。她立在门口,主动把门敞开,任由他们打量的目光扫过室内落在那堆舶来品上。守军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席安拿出拍卖会的名册、收据,慢条斯理道:“我举报,这艘船贩卖舶来品。”管事的惊愕的瞪大眼睛:“你这,这不能乱说啊!”守军拿了收据名册,也有其他人陆陆续续搜出不少舶来品。管事的一下子就急了:“这些都是他们带上来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吗?”席安似笑非笑,把那封请帖拿了出来。“军爷,他们拍卖舶来品的证据,都在这里了。”“你你!”“军爷,我也举报,这人是长公主手下的,拿着相国大人的手信贩卖舶来品,她也和我是一伙的!”管事的急了,恨不得生吞了席安。席安呵笑一声,转头对守军道:“我曾是殿下娘子军麾下,池郡都李参将可为王作证。我带着夫郎应李参将的邀约来池郡都,却不想意外发现他们贩卖舶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