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蓝只要不看姜啸真容,对着他这张出自自己的脸,耐心十足也温柔十足,现如今一切的时机都未到,她可以暂且不想那些沉重的一切,同姜啸如常地相处。她其实只要稍稍厉色地逼问,姜啸怎么可能藏得住事情,定然一股脑的倒给她。可她故意不问,装着不知,瞧着姜啸憋得围着她团团转的样子,好笑得心情都跟着好起来。“嗯,以魔制魔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岑蓝对着玉牌,同玉牌那头的各家仙门掌门道,“我双极门中所有妖魔修,俱能担此任,平复人间灾祸。”“不过受红云所影响,非修炼双极门功法的弟子,若不能自控伤及人命,又当如何处置?这些,你们自去商议,给我最终结果。”岑蓝说完之后,便不等那边回话,自行切断了玉牌的联系。她盘膝坐在软垫之上,侧头看向已经凑到她身边的姜啸,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小怀仇,你有事要说?”姜啸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最近岑蓝总喜欢在称呼他之前,加一个“小”字,虽然他确实是小……他从前没有格外的想法,还觉得甜蜜,现如今却觉得确实像魏欣师兄所说,师祖会不会是将他当成个小玩物养着的呢……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师兄说的,身为男人,一定要让师祖觉得他有用,就算武力和容貌比不过其他人,也要在师祖这里无可替代才行!可怎么办,怎么办?他也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修为尽失,容貌还毁了,长成了妖邪的样子,连登极峰自己都下不去了,他能怎么办呢?他心里一着急,就抓着岑蓝的手,面色严肃地低吼,“我不小!”岑蓝侧头眨了眨眼看他,神色微微诧异,姜啸顿时慌了。他又说道,“我也不是哪里都小啊!”他下意识地反驳,心里想的是自己的个子不小了,但是话出口,配合上岑蓝的片刻迟疑,接着看向他腰腹以下恍然大悟的神色,顿时就显得不正经起来。长夜漫漫(姜啸几乎就要当场浴火自焚)姜啸慌张地拉着岑蓝的袍子遮盖自己,面色通红。岑蓝身穿的是容天法袍,若非她自愿,便是死也会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可姜啸就那么轻轻拉了下衣摆,腰封却突然就散开了。腰封散开了还不算,岑蓝半个肩头都夸张地掉下来了。圆润瓷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岑蓝侧头故作惊慌地按了下自己肩头,“我知道你那不小,可你也不必如此粗暴地急着自证。”姜啸几乎就要当场浴火自焚了。姜啸连忙又甩开岑蓝的袍子,这一下倒好,直接将岑蓝上身的衣袍全都拉下来了。姜啸傻得冒泡,愣愣地看着坦荡地面对着他转过来的岑蓝,呼吸都不会了。若非他知道自己元丹碎裂,修为全无,还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修成了什么旷世□□所传的脱衣绝技,这不过两下而已,双极门老祖的法袍都让他扯下来了。岑蓝一抬手,惊讶得微微后仰的姜啸就到了她近前。接着身形一闪,两个人就已经到了岑蓝床上。岑蓝的寝殿是没有床幔的,殿内灵珠的光华温润明亮,但是他们落在床上的一刻,岑蓝褪下的容天法袍外衣,顿时变大,接着飘飘幽幽地绽开在床顶,翩翩如盖地落下来。正好将两个人连带着整张床,都盖在了里面。灵珠的华光被法袍遮盖,只能通过法袍复杂的符文,透进床幔丝丝缕缕符文的赤金,两个人呼吸可闻,岑蓝贴着姜啸鼻尖说,“既然急着自证,还等什么。”姜啸睫毛飞速颤动,如蝶翅般在透着金光的帐幔之中飞舞,他伸手颤巍巍地抱住了岑蓝的脊背,呼吸不畅,又无尽缱绻想要诉说,却不敌岑蓝低低一笑,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姜啸想要摇头,却在她如春风拂面的笑意中最终点了头。“是你师兄今日同你说的话吧。”岑蓝问。她本就生得温婉姝丽,此刻在这如梦似幻的赤金符光之下,简直如仙女入梦。她笑着,温柔得能将人溺死在这方寸之地,同那天一招将整个火乌秘境化为飞灰的天神降世完全不同。她此刻周身无一丝肃杀,满是夕阳晨光般的温暖,这是除了姜啸之外,谁也不曾见过的模样。好像这瞬间,她不是什么双极门老祖,不是修真界人人仰止畏惧的大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万丈红尘。他看着岑蓝眉目痴痴,哪里还会说什么谎话,点头道,“是。”岑蓝轻笑起来,伸手抽出发簪,解下莲花冠。而后在姜啸痴醉的注视下,撩开了遮挡自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