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燕名扬就时常在一些电影上挂个制片人的名,但实际上他对于拍电影屁都不懂。沈醉抿了抿嘴,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由头,只得拿出手机扫了码。“沈老师的头像还挺可爱的,是只小兔子。”蒋恺说。“”这是沈醉当初为了勾搭燕名扬换上的。虽然现在他人设早就崩得渣都不剩,但头像一直没想起来改。“随手用的。”沈醉说。胡涂与沈醉不是一起来的。他之后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出门后与小安加了个微信,便先行离开了。李导去一旁接了个电话,不知是巧合还是蒋恺授意。沈醉、蒋恺和小安三人一齐往停车场走,气氛诡异到连小安都察觉了不对劲。“蒋老师,你不等下李导吗?”沈醉说。蒋恺看了沈醉一眼,像是得意于沈醉终于主动开口,“下午我们各自有安排。”“我想跟你单独聊聊。”蒋恺停下了脚步。小安霎时左右为难。她求助地看了沈醉一眼,不知自己该走该留。沈醉想了想,见蒋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便对小安道,“你先去车里等我。”小安走后,沈醉率先开口,直截了当道,“我以为,蒋老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确实,强扭的瓜不甜嘛。”蒋恺想朝沈醉走近一步,“当年我也没有勉强你。”沈醉举手示意,要求保持社交距离。他冷哼了一声,“那现在呢,西瓜种植技术突飞猛进了?”蒋恺没料到沈醉如此冷幽默。他笑了出来,“当年我没有勉强,是以为你不是这种人。”“但现在”蒋恺啧了一声,“你既然愿意跟着燕名扬,为什么不能多考虑考虑呢?”沈醉一脸正经地打量着蒋恺,像是真的在思索,“你没有他帅。”“”蒋恺并没有生气。没有被戳到痛点的人不会轻易感到被冒犯。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燕名扬是挺厉害的,可是他不止做娱乐圈,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也没我多。”“他能给你的,其实不如我。”沈醉没有反驳蒋恺的话,他淡淡道,“我说了,是你没有他帅。”“对你的这个评价,我持保留意见。”蒋恺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醉,往后退了一步,“可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我虽然不能说是好人,但多少也算是盗亦有道。燕名扬就不一样了,他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这一刻,沈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燕名扬昨夜看着自己大腿的神情。燕名扬想给沈醉纹身,偏偏要纹在那种敏感暧昧的地方,其占有欲当真比要把沈醉的腿卸下来炖汤更可怕。“哦。”沈醉说。“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圈内知道的人不多。”蒋恺压低了声音,“燕名扬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沈醉眼睛猛的睁大了。他眸子寒光一闪,话语不自觉带上了冷意,“那也不能代表什么。”蒋恺无奈地叹了口气,“以燕名扬如今的地位,他有的是办法能让他父亲过得好点儿。”“你的意思是,漠视法律的公平公正吗?”沈醉脸色沉了些。蒋恺没有应沈醉的话,他继续道,“但是,燕名扬连探监都从来不去。”沈醉回到车上,小安的表情比早上更一言难尽了。“随便聊了两句。”沈醉觉得小安是自己人,“你别说出去。”“那是当然。”小安忙道,“沈老师,我们现在去哪儿?”“燕名扬那里。”沈醉说,“以后我在北京都住那儿。”他眼神定定的,整个人气压很低,燕名扬从没有去探望过他的父亲。沈醉还记得燕名扬父亲的样子,那个人叫燕庭。14岁的沈小菟在暑假的末尾与燕名扬告别。他回到出租屋,等着不熟悉的妈妈来给自己生活费。阿雪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严肃而周正。凭直觉,小菟觉得这个人与阿雪从前带回来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叫燕叔叔。”阿雪像是有些紧张。她精神焦虑已经很久了。燕。是个很罕见的姓氏。小菟一头雾水,老实道,“燕叔叔好。”“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是做律师的。”燕庭在桌前坐下。小菟意外而无措。他小心地朝阿雪看去,阿雪却不太自然地起身走开了。“我,我去做点吃的。”燕庭似乎并不意外。他心平气和,继续跟小菟说,“我了解到,你今年马上升初三。”小菟点了点头。“城里的教学资源会好很多。”燕庭说,“你妈妈找到我,问我能不能想办法找个学校,让你在城里借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