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后,萱姑娘时常来安慰付公子,他们是真的情投意合之后,付公子才让爹娘去蔡家提亲的,两人本是一段门当户对的美好姻缘,可是付爹娘死得不明不白,找不到凶手,人们越来越信这就是天谴,那些付爹娘之前的好友,来都不来了,付公子意志消沉,付家渐渐就没落了。可是萱姑娘和蔡先生,都不是贪慕虚荣之人,这婚事也没有退,而萱姑娘日日照拂付公子,反而使两人情感更浓,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对心爱之人是更加珍惜的了。”苏裕问:“奶奶,您刚刚说,在出事之后,萱姑娘日日来照拂付公子,于情而言并无不妥,但现在几年过去了,三年守丧期按理说也已经过去了,为何付公子日日去萱姑娘身边陪伴呢?二人假使是因为你侬我侬,又为何不成亲呢?”老奶奶疑惑地说:“公子说得有理,付公子这几年,我经常能在他家看见他的身影,但是大概……六个月前左右吧,我就很少见到付公子了,特别是有四五个月,我完全没有见过他。直到最近,听说最近他是每天都去陪萱姑娘了。”康金旺跟苏裕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知道在这里再问下去也问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二人起身,拱手对老奶奶拜了拜,李裕说:“奶奶,打扰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既然付公子不在,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多谢今日告知的事情,我们这就先走了,免得打扰奶奶做饭了。”老奶奶起身送了几步,苏康二人就离开了,苏裕拿出颖都的地图,二人边走边看,终于在图中,找到了蔡萱家的位置,苏裕道:“现在是申时末,据奶奶所说,付世延应该已经离开了蔡家,我们现在去,避开付世延,单独找蔡萱问一问。”“好。”蔡家离付家只差几条街的距离,苏裕和康金旺很快就到了。他们这次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来开门的人佝偻着腰,胡疏鬓白,衣着普通,应该是家中老仆,康金旺问他:“请问蔡萱小姐在家吗?”那老仆警惕地反问:“你们是谁?找小姐什么事?”苏裕拿出官府文书,道:“老伯不必慌张,我们是颖都府衙的幕僚,今日前来找蔡萱蔡小姐,是要调查一些事情。”那老伯十分心痛,说:“我们家小姐已经……我们家小姐清清白白,不知二位官爷为何要来调查我们家小姐。唉,你们进去吧,小姐最近情绪不好,你们不要吓着她了。”苏裕说:“多谢老伯,我们会注意的。”老伯叫了一个丫鬟来带他们去内院,进到内院一间房前,丫鬟小声敲门,说:“小姐,小姐,有客人来找你。”里面幽幽地传来了一句话:“谁来找我?是付郎又回来了吗?”“小姐,不是付公子,小姐,你出来看看吧。”“好吧。”蔡萱推门待出,看到面前的是苏裕和康金旺后,害怕地尖叫起来,指着他们说:“滚!滚!你们滚!我不想看见你们。不要,不要,不要啊!走开,走开……呜呜……”说到后面,竟掩面低声哭泣起来。苏裕和康金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何故,只好先退了几步,道:“蔡小姐,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找小姐来了解一下付公子,我们是付公子的新朋友啊。”「付公子」这三个字像是会跑一样地钻进了蔡萱的脑子里,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摸了摸脸,亭亭站直,道:“二位见笑了,请到前厅详谈吧。”说着去房里拿了把纸伞,打开后自己撑着出来。“蔡小姐,请。”苏裕和康金旺侧身先让她过去,蔡萱也不推让,背挺得直直地就向前走了。到了前厅,三人落座,蔡萱屏退了下人,道:“二位既是付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何事?请问吧。”苏裕开门见山道:“我们虽是付公子的新朋友,但也是颖都府衙的幕僚,于私,我们很不希望也后者的身份来找小姐,于公,我们又不得不以这样的身份来找小姐。”“什么?你们的意思是……付郎犯了事?”蔡萱十分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苏裕的意思,她不可置信地说,“不,不可能的,付郎鲜少与人有嫌隙,不可能犯事的。”康金旺说:“蔡小姐,我们现在也只是在了解,毕竟付公子的确有嫌疑,若小姐想为他洗刷嫌疑,就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吧。”“好,你们想问什么?”苏裕问:“小姐可知道,大概五六个月前,付公子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蔡萱脸色一白,却说:“没有,我经常都能见到付郎,他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