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贺时兰紧紧地望着端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顾元柏,原本还算平和的瞳孔快要破裂似的。
“你要娶我?”
:顾元柏强取牌位
无怪乎贺时兰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实在是顾元柏这举止让她眼珠子无处安放,一度怀疑他是一个傻子。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伸出那莹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胸口的位置,神情严肃且认真。
“我身上这道无法治愈的剑伤是因为别的男人留下的,你还要迎娶我吗?”
“我知道,他是琅琊阁阁主。”
顾元柏眯着眸子微微抽了一番,北魏威名赫赫的龙鳞卫统领,帝王委以重任的小师妹因为一个男人挨剑的事情,如今已经被有心人传得沸沸扬扬。
他不是一个聋子自然听得到。
“既然知道还要娶我,你犯贱吗?”贺时兰的眸子倏地危险起来,“你这不仅仅是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贺时兰言辞间毫不留情面,将两个人多年来维持的默契扔向了悬崖峭壁,顾元柏则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
瞅着他这油烟不进的模样,贺时兰恨不得割开他的脑袋好好瞧一瞧,瞅一瞅他这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
然而不管她疾风暴雨的怒吼还是温声细语的分析利弊,对面的人仍旧一点反映都没有,呆呆的脑袋、呆呆的眸,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时兰拧着眸子瞪了他许久,终归是失去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也没有了之前的怒火,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平静,就像是岁月沉淀之后拔除了浑身的刺。
“娶你。”
“……那你等着娶我的牌位吧!”
贺时兰已经摆出送客的姿态,直接挥手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她已经完全懒得搭理顾元柏。
“好!”
顾元柏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活着的时候娶她的人,死了也要娶她的魂,这是两个人之间注定的纠缠。
“你有病吧!”
贺时兰双眸眯成了一条缝,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元柏会如此的执拗,这个在她印象中一直风度飘飘的男子会疯狂如斯。
商雪羡再次见到贺时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精神不济,原本还算红润的脸颊变得有些铁青,整个人带着一丝菜色。
“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则是贺时兰瞧上去格外的不对劲,她平常这个点都缩在兰羲宫赖床不起,哪有时间来锺粹宫陪自己唠嗑?
“兰羲宫杵着一尊泥塑像,我嫌他烦人便来你这里躲一躲。”
贺时兰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对顾元柏的不满,商雪羡听闻后轻笑出声来,她作为六宫之首自是知晓兰羲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