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呜咽一声,可就算如此仍旧一声不吭,原本怒目以待的双眼此时布满了血迹,可就算如此他神情内还是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疯狂。
“心若始祖,命若桀纣。靳修,就你这样的心胸,永远也别想统一天下,你这样的暴君注定会……”
那人越骂越狠,靳修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破口大骂了?
“带下去,梳刑。”
靳修虽然暴虐,却鲜少给人动用刑法,而是直接将人斩杀,唯有对那些硬骨头的人,他最喜欢用遍各种刑具,好似是为了证明他们的骨头有多硬一般。
黑甲卫出手鲜少有人能坚持得住,他不相信这个文弱的书生还能这样破口大骂。
等中年文人被拖下去后,靳修这才看向了东太后,声音依旧那般波澜不惊。
“母后,梅花酥虽然好吃却要付出代价。”
看似一句无关紧要且平淡无奇的话语,却令老神在在的东太后神色巨变,那端着茶盅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浇在自己身上。
“朕能杀得了靳琅,也可以毫无征兆地除掉你!之所以还让你活着,是为了让你和朕站在同一阵营,而不是让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靳琅,就是你重新押得宝吗?可惜啊!他刚刚被推出来,就成了一具尸体。”
当初靳琅之所以被世家推出来,前朝的各大世家和后宫可以说是强强联手。
那个时候他心里面就不是很舒服,却也碍于当时的情形不好动手,不料她居然变本加厉。
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不看一看靳煜那几个虾兵蟹将能不能帮得上忙!
他们或许是从别的地方得到了消息,所以觉得龙椅上的暗影是假的,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靳修。
:东太后殉葬先帝
东太后此时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镇定自若,她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靳修莫要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顾家。
“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顾家没有任何的干系,看在元柏的份上,还望皇帝莫要累及顾家。”
她感觉到靳修眸中的凉意,这种凉意是对死人的凝视,他或许从迈进泰和宫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要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一个可以逼死自己生身父亲的人,她难道还奢望他能在自己身上留有余情?
“听说,是顾家人向夏侯埕举荐了靳琅,你觉得顾家能置身事外?”
他唯一能做得就是保住顾元柏,至于旁的顾家人压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以儆效尤是他们唯一的用途。
“皇帝,你难道……”
“想保全顾家也不是没有机会,儿臣希望母后能够为先皇殉葬。”
前一段时间他处处被世家掣肘,若不是和阎罗殿有了十足的默契,他还真不敢在这个时候杀鸡儆猴,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
“好。”
思考了约莫半晌,东太后吐出一个字来,靳修得到了确切的回应,朝着她拱了拱身子然后跨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