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雨集,与那个女孩打照面的第一刻起,她便察觉到那张面容有几分熟悉。
那样的外貌,那样的年纪,能够让虞紫鸢在危急情形之下做出那般反应
那个女孩所对应的人,哪怕有再多联想,也只会落到一个人身上。
便是那位已经过世,被烟州百姓称作“奉善神女”,日日供奉香火的魔域前任右使。
花海楼。
花海楼已经死了。
这是季棠在步入烟州城的第一刻,便得知的信息。
不是失踪,不是隐姓埋名,不是隐情变故,而是整个魔域都只晓得,一种平静的,尘埃落定的死亡。
每个人都会谈论她,会怀念她,却不会认为她仍旧活着。
除了那个最真切的,希望她能够活过来的人。
因此在想清楚这些的瞬间,季棠便意识到,这个陷阱,全然不必用什么巧妙的手段去遮掩。
只要让那个女孩出现,那么被这个陷阱所针对的人,便一定会上钩。
就像她当初下定了决心要去魔域一样。
这是一个虞紫鸢明知必死也会跳的陷阱。
雍州唐家
墙下虫鸣啾啾,即便一墙之隔也带来细碎的声响。月色从高而窄的小窗落进来,将这一方狭窄而逼仄的空间映照出几分霜雪凝结的模样。
虞紫鸢看着季棠,有几分好笑的询问:“为什么帮我?”
季棠没有说什么,只向她伸出手道:“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虞紫鸢疑问。
季棠道:“你扎我的针上所带的解药。”
“那针上的药效不过持续让你眩晕一时半刻,不能再继续追上我罢了。”虞紫鸢垂眸扫她,道,“你现在头晕,是进来时被下的迷药。”
季棠摊开的手仍旧没有收回去。
“行吧。”虞紫鸢从袖中摸出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颗白色的药丸给季棠,“看来你还是挺信任我的。”
季棠接过药丸,没有检查,动作流畅的将其吞金嘴里。这药丸极为特别,入喉清凉,瞬间便让人意识感受到几分清醒。
她缓了片刻,等到药效在体内蔓延,头脑的昏沉之感缓缓散去。
站起身来:“走吧。”
虞紫鸢有些意外:“这就走了?”
“不然呢?”季棠停下来问她。
虞思道:“你不想知道我如此执拗的追上来,与她究竟有什么渊源吗?”
“”季棠停顿了一瞬,向她伸出手,只答了一个字:“想。”
“那怎么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