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明剑宗时便知晓,九州七大世家的家主,无不在各自家族所擅长的领域为宗师大能,顶尖人物。
雩州花家最擅幻术入梦,能够不受幻术影响而偷袭花家老家主,并使他吐血,恐怕是个十分难缠的角色。
现在看来,花鸿雨花鸿雨似乎因着某种顾虑,而想让他们离开雩州,但这位“孙伯”却故意闯进来,将花老家主受袭的事情捅给他们知道
他看向花鸿雨,道:“若是有什么难处,或可以直说。”
听到这话,花鸿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率先回答,而是将那位“孙伯”送出了厅堂。
片刻之后才回来:“花家之事叨扰各位,实在是愧疚。”
“别磨磨蹭蹭的,快说。”唐千灵道。
花鸿雨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说是受袭其实也并不确切。我父亲昨夜吐血,真正的原因是中毒。”
“中毒?”闻承霁微微蹙眉。
“对。”花鸿雨点头,“昨夜我收到信符便立刻回返,却并未赶上。据当时在场的花家弟子说,闯入府中的是个紫衣双寰的姑娘,她与父亲在院中对话了几句,便扬长离去。”
“在她离去后,父亲便有了吐血的症状,而后如孙伯所说,味觉,视觉,嗅觉五感开始消退丧失。”
“我回来后,仔细询问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家丁弟子,若是推断不错的话,那紫衣双寰的姑娘恐怕便是当初从明剑宗全身而退的新任魔域右使,虞紫鸢。”
虞紫鸢这个名字,对于在场的几人来说实在算不上陌生。
除了箫景策外,唐千灵与闻承霁都或多或少与她有过交集,季棠更是不必说。
做了大半年的舍友,一腔真情相对,却只换来对方抽身便走的决绝利落。
闻承霁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身边季棠身上,微有几分担忧。
然而季棠听到这个名字,却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与反应,只是道:“虞紫鸢擅药毒之术,若花老家主真是因她而受伤,那么境况恐怕颇为棘手。”
“是。”花鸿雨点头,“昨夜我寻了整个雩州城的灵医师,皆无人能够医治。他们说那毒发作极快,一入体内便蔓至心脉,无法拔除,最开始是五感消退,然后灵气消耗,到了最后消磨的便是人的生机性命。”
消磨人的生机性命,那便是死亡了。
只是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大概无异于让中毒之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满身灵力修为散尽,生机断绝变成一个废人。
消磨最是难熬,尤其是对于花老家主这种纵横一世之人,恐怕比直接杀了他要更痛苦。
“就没有什么可解之法吗?”唐千灵忍不住开口。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极为寂静。
闻承霁慢慢的说:“这种毒,九州三宗七世家之中闻所未闻,倒是青州医谷典册之中有些相似的记载但调配时所使用的药草,也都是出自烟州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