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浩湖周边二三十个天然滑雪场,找到人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场地的人寥寥无几,一眼看到宁嘉青躺在偌大的雪场中央。旁边倒着一块单板,散落着护膝和滑雪镜。
以为他是身体摔伤了,宋韫刚想去雪场叫人,被宁嘉青拦住了,冷淡道:“我没事。”
他坐起身,仰头望着雪山山巅。
月光下泛着冷光,神圣不可侵犯,倒映在眼底。
片刻,宁嘉青忽然问:“你见过雪山山顶的风景吗?”
冷得裹紧披肩的宋韫一愣,张了张嘴,还没等回答。
又听见他声音轻了些,似自言自语:“明明只差一点。”
宋韫不懂得宁嘉青的情绪,也不想懂,只做些表面的功夫。
她去拽宁嘉青的小臂,腕间露出一隅淤青,“怎么又在看雪山,不是前几天刚回来?嘉青哥摔得身上的伤还没好……”
被按压的手臂突然激得一下疼,宁嘉青皱起眉,下意识收回手。
而力度稍微大了些,宋韫穿着细高跟鞋,崴了下脚没站稳往向后倒去。
宁嘉青手上还夹着烟,换另一只手去拽她。
没等碰到,宋韫被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了。
她站稳回头,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时一愣,“闻、闻大哥?”
闻珏向后退了半米,眼睛含笑,“还记得我。”
黑发向后梳去,整齐利落。虽脸颊偏瘦,丝毫不影响那双温柔的瑞凤眼。有些凹陷的眼窝,使得愈发深邃。
他身着黑色西装,熨帖平整。因为较之前瘦了些,肩线略不贴合,胸前也空荡。
宋韫那时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唯一对闻珏较深的一件事,是被父亲扔过去的橄榄球砸得手臂脱臼。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笑着说了声谢谢。
“一转眼出落成大姑娘了。”闻珏看向一旁的男人,叫他:“嘉青。”
对于突然出现的闻珏,宁嘉青一时恍惚。被指缝间的烟蒂烧到皮肤,才被痛感拉扯回神。
他顺手将烟碾灭扔进垃圾桶,淡淡地“嗯”了一声。
还没开口,只听闻珏继续道:“在了解相处中,要对女生温柔些。”
闻言,宁嘉青脸色微沉,皮笑肉不笑:“是,比不上闻先生。”
他侧头对宋韫说,“你先进去。”
见对方表情不太好,宋韫不情不愿地走了,让宁嘉青也尽快过去。
临近宴会开始,人基本都在大厅。隔着两堵墙,听见人声喧闹。
宁嘉青靠在墙上,双臂交叠胸前,低眼看着眼前人,“不是说不来?”
闻珏与他对视,停顿两秒,缓缓道:“临时改了主意,因为有很想见的人。”
闻言,宁嘉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