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终于逮到了报复他的机会,在不重伤他的前提下,极尽羞辱和折磨,将他打得浑身是伤,衣衫被血透染。花想容像是恨他至极,形容甚至有几分癫狂,还要侍卫提醒她不要伤及他的性命,她才收住愈发凶狠的招式,但这一招收得太急,大动作之下她的兜帽掉到了肩上。众人纷纷惊愕地看着她的脑袋,原本一头如云青丝不见了踪影,只有短短的一截发茬。花想容慌乱地将兜帽盖上,并一脚将解彼安踹回了屋内,狠狠带上了门。解彼安卧在地上,调动灵力修复着身上几十处伤,幸而大多是皮肉伤,否则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花想容一步步走到解彼安面前,一脚踩在他大腿的伤口上,用力碾了碾。解彼安脸色青白,咬着嘴唇只是发出一声闷哼。“我上次警告过你,你还真不自量力。”花想容冷笑一声,“人皇转世又怎么样,白无常又怎么样,落到姑奶奶手里还敢不老实?”解彼安倒吸一口气,淡道:“你的头发,是被神农鼎的炉火烧没的吧。”花想容目露凶光。“不顾一切跳入神农鼎,就算抢回了你师姐,不也就是一具尸体吗。”“你找死!”花想容两指并拢,一根冰锥抵住了解彼安的咽喉。解彼安平静地说:“连你师尊都不敢杀我。”“她不敢,我敢。”花想容居高临下地看着解彼安,“我对这人间已经无欲无求,若不是师姐要我孝顺师尊,我现在就杀了你。”她的神情丝毫不似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动了杀念。“你对你师姐真是情深义重,甚至胜过对你师尊。”花想容收回了手,后退几步,冰冷地说:“将我捡回家的是师姐,带我修行的也是师姐,以我的天资,师尊是看不上的,会收我为入室弟子,让我在苍羽门有一席之地,都是因为师姐。”解彼安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坐进椅子里,他不再绕弯,直言道:“你想不想为你师姐报仇。”花想容瞪向解彼安:“我师姐是死在红鬼王手里,可把她逼到死局的,你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我要报仇,不该先剁了你?”“如你所言,你解彼安使了许多手段,都没能逃走,终于在被囚禁百日后离开了赤帝城,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落到了另一个牢笼。那一夜大雪盈尺,不像寻常地丝丝絮絮,而是一片片如席般扫落,狂风吹得窗棂吱嘎作响,似是有妖魔在时远时近地咆哮。这场雪太大了,让解彼安回想起了他曾经险些冻毙于雪原的那天,他在烧着炭火的屋内,只是凑近了被棉絮紧紧裹着的窗边,也能感受到那无孔不入的寒意。一个人的心是冷的,身体暖不起来。正在发怔时,背后突然生出一股阴气,他猛地回头,屋内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团红。解彼安沉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更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