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士说道:“陈星永都不知道幕后买主究竟是何人,飞翎使可有办法将他揪出来?”“是啊,陈星永也死了,就算那个人在场,也死无对证啊。”“陈星永没有死。”祁梦笙说话间,目光扫过了闫枢。人群中传来骚动。华愉心走到擂台下、宗子珩的身边,高声道:“小师叔拼尽这一缕残念,告诉我他的丹就在这里,就在在场某个人的身上,我相信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宗明赫厉声道。许之南朝宗明赫拱手:“回帝君,去年冬天,我与大殿下、九殿下、飞翎使联手活捉了陈星永,但这厮狡猾多端,早有预谋,那幕后人趁乱绑架我师弟程衍之,让我用陈星永与之交换。我断不会把陈星永交出去,于是令我纯阳教一名弟子,使出缩骨功,假扮成陈星永,没想到那幕后人卑鄙歹毒,竟暗中埋下雷火石,想将我们和陈星永一同炸死,杀人灭口。”说到此,他的脸因仇恨而微微扭曲,“我两个师弟,都不幸身亡……”纯阳教修士们都义愤填膺。“所以,陈星永还活着,那他在哪里?”“他在苍羽门赎罪。”祁梦笙阴岑岑地说,“他会活得长长久久,但时时刻刻都受尽酷刑折磨。”“既然陈星永不知道幕后人是谁,那他活着,于今日之事又有什么用呢?”“他虽然不知道幕后人是谁,但只要那人在他面前,他就可以认出来。”祁梦笙倨傲地仰着下巴,环视众人,“别忘了,公输矩可以丈量世间万物,细微到分毫。他为给自己留后路,偷偷用公输矩量过那个人的一些特征,这世上不会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只要那人在这里,就无所遁形!”众人议论纷纷。闫枢沉声道:“那究竟量的是什么?”“量的是什么,自然要保密,否则被有心人听了去,不就前功尽弃了。”祁梦笙冷冷一笑,“我昨日御器往返昆仑,将陈星永带来了,只为当众拆穿那禽兽的真面目,为修仙界除害!”“陈星永来了?!”“口说无凭,谁知道那陈星永是不是又是纯阳教人假扮的?”两名苍羽门女修,提着一个大竹筐上了擂台,将竹筐里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倒了出来。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那姑且称作“人”的东西,已经没了四肢,被剃光了头发,身上几乎不见一块好皮肉,耳朵鼻子舌头皆被削掉了,独留一双眼睛,空洞而绝望,好像就为了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下场。修仙界对苍羽门的阴邪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实在叫人毛骨悚然。这下没人敢质疑陈星永的真假了。祁梦笙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这种欺师灭祖的叛徒,在我苍羽门就是这样的下场,今日为了揪出幕后买主,我将网开一面,事成之后,赐他一死。”“那还等什么。”华骏成咬牙道,“我今日就要知道,是哪个道貌岸然的畜生,吃了我小师叔的丹!”“对,快测,我们也想知道,谁干出那禽兽不如之事。”群情激奋下,宗明赫也无法问责祁梦笙毁了他幺子的庆功宴,只能看着许之南拿出公输矩,要求所有人都上擂台一测,自证清白。宗子珩一直暗暗观察着闫枢,这不过是他们演的另一出戏,除了陈星永和公输矩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将闫枢引入瓮中,而现在看来,闫枢已经上钩。从昨日华愉心被“上身”,到发现陈星永没死,再到眼前这一出,这连环之计打得闫枢措手不及,不信他心里不慌。如果逮到机会,宗子珩要亲口问问闫枢,楚盈若和宗子枭,究竟与其是和干系,但无论答案如何,他都希望闫枢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他前途无量的幺弟,决不能被这件事毁了,哪怕只是谣言。他看着闫枢,胸中杀意沸腾,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强烈地想要除掉一个人。这一测,就测到了太阳落山,但没人抱怨,也没人敢离场,否则就有嘴说不清了。轮到五蕴门时,闫枢的脸色已经是绷不住的难看,当看到他走上擂台,几人心脏一沉,各自握紧了手中佩剑,随时准备发难。这时,为求一死的陈星永,配合地做出了反应,他颤抖着、费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闫枢。“咿……咿……”陈星永已经没了舌头,只能发出古怪的声响。祁梦笙凌厉地瞪着闫枢,问道:“陈星永,是这个人吗?”陈星永费力地点头。四周响起阵阵抽气声。许之南郑重道:“这个人,可是刚刚执掌五蕴门的一派掌门仙尊,你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可不能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