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珩也同样茫然无措,他要如何既掩盖母亲犯下的错,又让华愉心谅解呢。许之南想了想:“我倒有一计。”“那就快说。”祁梦笙没好气地催促道。人人都知道许之南智慧超群,若只是修为高,未必能统领一个大门派,修为高但脾性不能容人的孤傲奇才海了去了,许之南年纪轻轻就被定为下一任掌门,自然有太多过人之处。所以他说有一计,那必然真的是一计。许之南道:“我刚刚闻到华小姐身上除了那情药,还有酒味儿,她可是喝了酒?”“晚宴上喝了,我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我们可以设一个局,让她以为自己险些被人害,而我们救下了她,这样可以一箭双雕。”“哪儿来的双雕?”宗子枭不解道。许之南冷道:“闫枢,稍微利用一下华小姐,把他引入圈套。”华愉心醒来时,看到一屋子人都在盯着自己,吓得从榻上弹坐而起,伸手就去摸剑。“华小姐,不必紧张。”许之南的声音温和沉稳,自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华愉心惊讶而不解地看看许之南,又看看其他人:“许真人,大殿下……你们,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体虚软无力,好像高烧刚退,皮肤还在发烫,又流了许多汗,身上黏答答的,十分不适。祁梦笙道:“你不要乱动,听我们说。”华愉心盯着祁梦笙,刚刚被许之南略微安抚的情绪又紧张起来,中原门派对苍羽门有许多邪乎的传说,飞翎使祁梦笙的妖女之名更是如雷贯耳,她第一次接触苍羽门,就碰上这个大人物,还是冷面美人,难免害怕。祁梦笙看到华愉心的反应,微微挑了挑眉。许之南低笑两声:“梦笙,你别吓到她,我来说吧。”祁梦笙冷哼一声,别过了脸去。“华小姐可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华愉心想了想:“我记得,宴会结束后,沈妃娘娘邀我去清晖阁小坐。”她看向宗子珩,“沈妃娘娘招待我喝她珍藏的酒,我是……喝多了吗?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这里是哪里?”她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仅有酒味,还有一股奇怪的花香。宗子珩心中羞愧,不敢直视华愉心,只是静默在一旁。但听到这番话,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许之南亦是几不可查地一笑。她不记得,这件事就好解释了许多。“华小姐确实是喝多了,沈妃娘娘令大殿下和九殿下送你回客居,但是在路上,你们遭到了袭击。”“什么?!”华愉心瞪大眼睛,“谁?”“此事说来话长。”许之南看了宗子珩一眼,“大殿下负了伤,还好大殿下今夜约我们在此处饮酒,离你们遇袭的地方不远,九殿下跑来求援,我们及时赶到,歹人才不得不撤退,否则今夜,后果不堪设想。”华愉心见宗子珩确实换了衣服,又苍白虚弱,她年少单纯,根本不疑有他,惊惶又愤怒地叫道:“是谁,是谁想害我?!”“不是想害你,是想害我们。”宗子枭抱着剑站在宗子珩身边,撒谎却面不改色,“不过,这事也算跟你们华英派有些关系。”华愉心立刻明白了过来:“难道跟我小师叔有关?”“不错。”许之南叹道,“我们剿灭了狮盟,活捉了陈星永,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陈星永挖的那些丹,包括你小师叔的丹,去了哪里,我们还查不到,揪出幕后的买主,远比抓到陈星永更重要。”“那陈星永招了吗?”“招了,而且那个人,如今也在大名。”“是谁?!”华愉心厉声道,“他竟还想杀大殿下和九殿下灭口?”“他就是五蕴门掌门——闫枢。”华愉心瞳孔猛缩,倒吸一口气。“我们去年就已经知道,但碍于他的身份,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根本不敢打草惊蛇,如今他成了五蕴门掌门,就更难撼动了。”许之南沉声道,“却没想到他嚣张至此,先发制人,在大名的地盘上,竟然敢暗杀皇子。”华愉心握紧了拳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有一计,或许可以拆穿他的真面目,但这件事,本是不愿意让华小姐卷入。”“可是我已经卷入了。”华愉心握紧了佩剑,“不行,我要告诉我大哥。”许之南阻拦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非此次你与两位殿下一同遇袭,本也不该让你知道的,这也是为了你大哥的安全。”“好吧,那你们有什么计?我能做什么?”华愉心咬牙切齿道,“让我知道是谁吃了我小师叔的丹,我一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