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找你做什么?”“他要拿回勾魂索,作为活人,唯有魂器可以打开阴阳碑,进入九幽。他以兰溪镇要挟,我不得不给他。”“所以他现在可以去鬼界了!”兰吹寒脸色阴沉的吓人。解彼安点点头:“我去了兰溪镇的城隍庙,托城隍给崔府君带信,派重兵把守阴阳碑。”兰吹寒倒吸一口气:“他为何这时候来拿勾魂索,难道是已经有了夺回天机符的把握?”“也许吧,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李不语希望我们能做螳螂身后的黄雀,可范无慑亦是想冥府与江取怜交战时进入九幽,如今反倒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我不相信他突然现身,只是为了勾魂索,而且还是在兰溪镇那样人流众多的地方。”兰吹寒眯起一双风流漂亮的眼眸,“他是故意做给赤帝城的眼线看的。”“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他已经藏了三年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暴露呢?”兰吹寒看着解彼安,突然叹了一下:“或许是为了……”“为了什么?”解彼安蹙眉问道。“为了保护你吧。”解彼安一怔。他脑海中回荡着范无慑的那句“想见你”,顿时心悸不止。“彼安,魔尊唯一致命的弱点,就是你。”兰吹寒顿了顿,有些谨慎地说道,“要想打败他,或利用他对付祁梦笙和江取怜,只有你能办到。”解彼安沉默良久,道:“祁梦笙轻易不会离开赤帝城,更不可能冒着风险入关,我也不可能去自投罗网,所以,我猜江取怜会亲自来取我的丹,作为他和祁梦笙交换的任何条件,那是我们逐个击破的时机。”“你可有了计策?”“若范无慑在跟踪我,那么我可以引他出来,设局先杀了江取怜。”兰吹寒的目光动了动,他迟疑道:“江取怜本就是鬼,你要如何……杀他?”解彼安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恨意:“我要将他押回冥府,打入地狱,让他为自己做的恶付出代价,或者打散他的魂魄,让他永生永世不入轮回,彻底消失于天地间。”兰吹寒微微抿唇,神色复杂难辨。“兰大哥,我要先回酆都,我见过崔府君后,再设计引出江取怜。这一路,也可以试探范无慑是否在跟踪我。”兰吹寒起身来到窗前,背对着解彼安望着九天的月,轻轻说了一个“好”字。“你怎么了?”解彼安察觉到兰吹寒的情绪有些异样。“……我只是在想,无量派恐怕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了。”“掌门更迭,放在哪门哪派,都时有争端,只望不要影响了大局。”兰吹寒猜的没有错,就在他们离开无量派返回酆都的路上,无量派大师兄吴四海被害的消息传遍了九州,而他的死因,与他的同门师弟孟克非一样——挖单。听闻这个消息,兰吹寒立刻传信自己的叔叔,要他带几名衔月阁的长老去蜀山,而他自己也会立刻返回,不需要更多的消息,仅仅是吴四海的死,就足够陷宋春归于危难。如今,吴四海死于苍羽门魔修手中和被宋春归谋杀的说法几乎各占了一半。“我们前脚刚走,吴四海就死了,看来李不语就是在等我们离开才动手。”解彼安沉着脸,“孟克非的死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李不语是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肆无忌惮了。”“吃食同修的人丹,是更能增进修为,延年益寿的,吴四海虽然不及宋春归,但到底也是李不语的大弟子,他的丹可是大补。”兰吹寒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趁此机会,嫁祸给宋春归,可以一次除掉两个人,为自己的儿子铺平登上掌门之位的路。”“这般冷酷阴毒,确实像是李不语的所作所为。”“李不语真是阴险狡诈。”兰吹寒想到了什么,心有戚戚的模样,“当年他竟想到假死骗你,我听来都觉得背脊发寒。”解彼安的眼眸暗了下来:“有时我也质疑天道,李不语这样作恶多端的人,竟功成名就,长命百岁。”而他挣扎过,战斗过,却像是落入了泥沼,越是反抗就陷得越快、越深,他并不是不想活,最终却必须得死。“天道若有迹可循,何致人间多苦难。”兰吹寒叹了一声,“我得赶回无量派,不知道宋兄要面临什么,有我在,李不语总会有所顾忌,不敢随便诬陷他。”“你尽快去吧。”“我先送你回酆都。”“此地离酆都不过百里,御剑很快就到,不必担心我,这里已经是冥府的地界了。”“好,你自己万事小心。”与兰吹寒分别后,解彼安本想直接回酆都,但飞到一半,却鬼使神差地转向了浮梦绘——严格来说,是浮梦绘的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