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解彼安偎在范无慑怀中,久久无法合眼。环住他腰身的手突然收紧了,令他的后背更贴近范无慑温热的前胸。那只手一如既往地有力,那片胸膛竟也愈发宽阔厚实,可以将他整个环抱。眨眼间,范无慑来到他身边已经快两年,当年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已具男子汉的模样,站直了竟比他还高了些许,最重要的是,他的师弟如此可靠,无数次带他化险为夷。思及此,他握住了那只搂着他腰的手,与其十指交缠。“睡不着。”范无慑小声说,热气轻轻喷在解彼安的颈上。“嗯。”解彼安知道自己即是睡不着,也是不敢睡。自从那个前世的梦中醒来,他就害怕睡着了再次回到百年前,念多少次净心咒,那些鲜活的记忆都不会消失,被宗子枭侵犯的感觉随时可能袭来,他清醒的时候可以压制,一旦睡着了,记忆的碎片信马由缰,好像恨不能占领他全部的领土。“是不敢睡吗。”解彼安沉默片刻,转过了身去,面对着范无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帘,任修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无声诉说着忧虑。这模样看在范无慑眼中,只有楚楚可怜,他毫不犹豫地含住了解彼安的唇,温柔却不依不饶地缠吻,吮咬那软嫩的唇瓣,逗弄那湿滑的舌尖,这一吻倾注了柔情蜜意,令俩人心动不已。“好、好了。”解彼安轻轻推开范无慑,小声说,“要喘不上气了。”范无慑啜他微微红肿的唇瓣:“师兄,我好喜欢亲你,你的味道是甜的。”“胡说八道。”解彼安一阵脸热,“哪有人是甜的。”“有,你就是。”范无慑的手顺着解彼安的背脊一路抚摸到臀线,最后大胆地抚弄那拢起的臀丘,他舔着解彼安的唇和下巴,“师兄身上的其他地方,一定也是甜的吧,好想尝尝。”“你怎么成天就想着这些。”解彼安窘迫得不知该不该躲,反被范无慑困在怀中上下其手。“因为你成天在我面前。”范无慑一口咬上解彼安的锁骨,“师兄什么时候做我的人。”解彼安抱住范无慑的脑袋,强迫他抬起来,有些羞涩但又十分认真地说:“无慑,师兄喜欢你,这种事也不值得矫情,只是我挂念师尊,没有这样的心情。”范无慑深深地望着解彼安的眼眸:“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睡,你怕一闭上眼睛,就变成了宗子珩,对吗?”解彼安黯然点点头。“你怕梦中见到宗子枭,顶着我的脸。”解彼安再次点头。范无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我给你留下更深的印象,让你的身体和心都只记住我,好不好?”“……”“我要你切实的体会,我给你的快感,你就会只记住我。”范无慑翻身压住解彼安,目光如炬,“师兄,你只记住我,好不好?”“我……”范无慑再次堵住了他的唇。解彼安顿时浑身燥热,他以为与喜爱之人亲吻都是如此,却不知道范无慑对他的身体有多么熟悉,熟悉到只是一个吻已经足够撩动情欲。范无慑用身体的重量压制解彼安轻微的抗拒,加重了唇舌的侵略,同时扯散了解彼安的里衣,感受那滑润的皮肤和柔韧的肌理。“无慑,无慑。”解彼安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一丝紧张,“明天还要赶路。”“不碍事。”范无慑对身下人渴望了百年之久,他反复告诫自己要耐心,可是在唾手可得的这一刻,也难免急躁了起来,他的吻频繁地落在解彼安的唇、面颊、下巴、咽喉。解彼安被亲得发懵,范无慑的手在他身上到处点火,俩人紧贴着磨蹭,他很快就被迫有了反应。反而,梦中过于猛烈的记忆和身体实际的空白形成了意识上的冲击,他不知所措,身体不禁瑟缩起来:“无慑,等等,我不知道怎么做。”“我知道。”范无慑一把抓住解彼安的手摁到了头顶,撕扯衣物的动作已经显出几分急躁和粗鲁,那些亲吻和抚摸更是像在不断地确认自己的所有权,只要感受到一点反抗,他就会加重力度,比如一口咬住了解彼安的喉结,惩罚地用牙齿碾磨。解彼安用后背蹭着床褥往后退,却被范无慑用长腿夹住了他的腿,他能感受到范无慑愈发强横的动作,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尤其当他看到范无慑的侧脸时,梦中那张霸道邪佞的脸瞬间与其重叠,尽管眼前的人年轻几岁,但那木若无人唯独窥伺猎物的眼神,那狂烈的、贪婪的、危险的、嗜血的眼神,全都在诠释着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欲望。碎片般的记忆不住地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