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笙面上闪过狰狞之色,她冷哼一声:“那就放在你这儿吧。”“你!”解彼安怒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他对你很重要吧。”“身为冥将,岂能滥杀无辜。”祁梦笙居高临下地看着解彼安,总觉得这个小小的无常仙,有些面熟,但她并未深想,“留着他,待我拿到金箧玉策,再拿兰家的小子跟你换。”“你休想!”范无慑问道:“你口中的无辜之人,是程衍之吗?”钟馗略显惊讶地看向范无慑。祁梦笙神情一滞,她看向范无慑,目露凶光。“看来是了。”范无慑沉声道,“你为何要留着程衍之,跟许之南有什么关系?”祁梦笙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移向钟馗:“钟天师,交出青锋剑。否则我不仅会杀了兰吹寒,还会将昆仑诸洲的人都冻成冰。”“你这个疯子……”钟馗咬牙切齿地瞪着祁梦笙。“交出青锋剑!”祁梦笙五指一张,兰吹寒从高空直直像地面砸落。“住手!”钟馗大吼道。那冰棺在近地之时猛然刹住。解彼安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范无慑眯起眼睛,为了兰吹寒交出青锋剑,实在愚蠢至极,但他知道钟馗一定会妥协。果然,钟馗深吸一口气,将青锋剑扔在了雪地里。咣当一声,冥界天师,当世之仙尊,公认的天下第一人,就这样被缴了剑。祁梦笙隔空吸走了青锋剑。钟馗沉声道:“祁梦笙,金箧玉策仅是个传说,就算你有魂兵器,也未必能找到泰山结界。”“我会找到的。”祁梦笙带着兰吹寒,头也不回地往远方飞去。钟馗死死盯着祁梦笙的背影。“师尊。”解彼安飞到钟馗身前,抓住钟馗的胳膊,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你伤的重不重,可带了什么丹药?”“小伤,不碍事。”钟馗满脸怒容,“这个妖女,简直丧心病狂。”“师尊,她真的能找到金箧玉策吗?恐怕只有崔府君知道金箧玉策在哪里吧。”“金箧玉策在人间早就成了传说,她竟然知道这东西,也许她是从什么失落的古籍里看到了有关的记载,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她真的能找到。”“那怎么办?若真的让她知道了谁是人皇转世,那个人岂不是很危险?”钟馗沉声道:“决不能让她得逞。否则,就是百年前的噩梦重演。”解彼安倒吸一口气。百年前的宗天子时代,盖世魔尊宗子枭横扫整个修仙界,所有人都只能活在他的淫威之下,苟全性命,若祁梦笙铸成冰灵之身,世间恐怕无人能敌,当年的一切定会重演。除非钟馗用东皇钟对付她。可东皇钟用以填补酆都结界,一旦没了东皇钟,万鬼横行人间,九州将生灵涂炭。眼下,钟馗没了青锋剑,靠他们已经无法阻止祁梦笙,不过一夜之间,修仙界就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解彼安道:“师尊,我们马上通知仙盟,举仙盟之力,定能阻止祁梦笙。”“他们听到魔驹乌雅现世,已经在来昆仑的路上了。”钟馗想起乌雅,扭头寻找起来,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哪里还有那匹骷髅战马的影子,“不会冻死了吧。”“乌雅本就是魂灵邪祟,不可能再死了。”范无慑道,“只是被雪埋了。”钟馗微微蹙眉:“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范无慑没接茬。“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程衍之的?”“猜的。”“放屁,怎么猜的。”解彼安“啊”了一声,身体往下坠去。“师兄!”“彼安!”俩人同时扶住了解彼安。“师尊,我们都受了伤,不如先回冰宫休整一番吧。”解彼安疼得龇牙咧嘴,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疼也是真的。钟馗看了看解彼安的脚,又看了看范无慑一片血污的前襟:“谁干的?”“飞翎使,不过我们擒了她们。”“先回冰宫。”——解彼安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看着窗棂上的白霜发呆。这冰宫里虽然四面寒霜,但好歹能找到没有被雪覆盖的房间和没有冻成干的被褥,还能生火,对比外面,简直天差地别。苍羽门活着的修士都躲在冰宫深处,钟馗在他们的客房里设了结界,暂时两不相犯。他们现在都受了伤,只能留在这里等仙盟的人。此时钟馗去了灵宫,要把云想衣和花想容抓回来,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和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师兄。”范无慑小声叫道。“嗯?”“你的脚还疼不疼。”“好多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