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六儿看着瓷娃娃脸庞一样的昭姐儿,眼睛斜得不能再斜,“你是打哪儿来的女好汉啊?我们枕月楼的事儿你也敢管?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边待着去,否则六哥我把你一起带进枕月楼去吃香的喝辣的。”牛六儿声音一落,碧罗立即一巴掌就煽了过去,直煽得牛六儿捂着被打的脸满地找牙。“你是个什么恶心的东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牛六儿身后的打手们在碧罗把话说完了才回过神来,纷纷将牛六儿扶住,一个个嘘寒问暖,“六哥,你怎么样?六哥,你没事吧。”自打在枕月楼当上个小头目,牛六儿可谓是在大街上横着走的人物,他手底下还有些个喽啰呢,那他就是人上人。作为人上人,怎么还能让人煽巴掌,这得是多么丢脸面的事啊?牛六儿目?欲裂,狠狠的瞪着动手打他的碧罗,“小娘们儿,下手还挺狠,信不信六爷现在就把你在这大街上给办了,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小的们,都给我上,抓住她们,全都带回枕月楼去。”这声污言秽语一结束,得到他命令的喽啰们除了那两个控制住那个小姑娘的,其余的全都朝碧罗扑了过去。大街上立即上演一幕一个女子被一群人围攻的大戏。百姓们纷纷避得远远的,害怕自己被牵连到,但又经不住凑热闹的心思作崇,非得躲到一旁探头探脑的查看现场情形。枕月楼的打手们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只是在碧罗面前没什么看头,坚持没多一会儿就全员趴在地上了。连牛六儿都不例外的倒在地上叫痛连天,那两个控制住姑娘的打手吓得手一松,姑娘找到机会立即溜到碧罗身后躲起来。眼看人质逃了,牛六儿也恢复了些力气,他捂着心口起身,明知道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眼前的女子,但牛六儿又是真心不能让人质逃了,否则他回到枕月楼还不得被上头剥掉一层皮。“快,只要还能动的,把这群娘们儿都给六哥我围起来,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小全子,回枕月楼叫人。”一听他们要回枕月楼叫人,碧罗知道这件事情要闹大了。她扭头看向昭姐儿说:“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离开。”一听救她的人要离开,那个被救的姑娘立即将碧罗紧紧的拽住,“恩人,恩人,求求你们把我也带走吧,我不是自愿被卖进枕月楼的,我是被逼的,真要是进了枕月楼,我这一辈子就毁了啊!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听着姑娘的哭诉,昭姐儿刚待发声,牛六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的卖身契还在我们鸨姐手里呢,你现在已经是贱契了,只要我们鸨姐手里拿着你的卖身契,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都是我们枕月楼的人。”“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啊……。”小姑娘捂着耳朵,可是就算她捂着耳朵,那些刺激她的话依然清晰的钻进她的耳朵里。“碧罗,给他二十两银子,咱们走。”昭姐儿不想再在此地耗下去了,准备留下银子走人,反正她手里有的是权利,给一个人改个籍这事还是挺容易的。而此时的姑娘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要能离开枕月楼,什么身份她都不在乎。听到有人替她挣腰,她赶紧躲到昭姐儿身边去,那个小姑娘明明看上去年岁不大,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牛六儿见状,又招呼打手们蜂拥而上。除了碧罗之外,碧罗和那个姑娘都紧紧的挨在昭姐儿身边。碍于此地人多势众的缘故,碧罗想速战速决,正准备出手时,南笙从人群里挤进来,见状立即来到碧罗身边,“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到南笙到了,碧罗又放了些心,“幸好你来了,不过现在不是说清事情真相的时候,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南笙便不在问了,与碧罗一起三下五除二就将枕月楼的打手们全都打趴在地上。担心枕月楼的增援很快就到了,碧罗等人没敢多加耽搁,转身就跑。跑了好一会儿,碧罗发现那个姑娘越来越跟不上了,她停下脚步回头,发现她跑得很吃力,竟是脚踝给扭了,或许是因为吃痛的缘故,现在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她额头上渗出来。“你脚伤着了,怎么不说话呢?”姑娘脸色惨白,可怜兮兮的望着碧罗,“我……我怕我跑不快,就把你们给跟丢了,枕月楼的人手狠手辣,我真的不想落入他们手里。”这姑娘可真傻,碧罗微微叹了口气,眼里全是同情。然后扶起她,声音也放慢了,“没事,我扶你走吧,他们追不上咱们了,就算追上了,咱们也不怕。”其实这安慰并未有多大的作用,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相信眼前会武功的女子,谁让她现在孤立无援,毫无依附呢?昭姐儿和南笙她们也没跑多远就停下来了,看着被救的姑娘一瘸一拐的,就知道她的脚怎么受伤了。“一定是咱们跑得太急了,才让人家把脚给扭了,碧青,回到驿馆一定要把上好的伤药拿出来。”昭姐儿一脸的担心开口。碧青微微笑道:“是,姑娘,奴婢记住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众人的速度才慢慢缓下来。因为对州城不熟悉的缘故,她们只能右躲右避逃避枕月楼的追赶,幸得途中碧罗看到一间租车行,立即将众人带进租车行,故作镇定的租了车,然后又说了驿馆的地址,众人得上马车之后,在前往驿馆的途中,堪堪与枕月楼追来的那些打手错过。车室里的五人这才松了口气,碧罗偏过头开口问道:“咱们救了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不叫清菊,我姓杜,叫杜雁,大家都叫我雁娘。”杜雁慌乱的解释。清菊,这个名字加上她的遭遇,碧罗觉得就很别扭了。“好,我们知道了,你叫杜雁,不叫清菊。”:()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