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亲哥,您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我哪有胆告密?”顾寻又给母亲打电话。顾母:“这个呀……那个我……哎呀,我和你爸视频通话,圆圆一直在旁边跟我聊天,聊着聊着,我忘了跟你爸视频的事儿,不小心说了出来,儿子呀!反正纸包不住火,你爸早晚得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我、我怕你生气。”顾寻无奈地挂断电话,开门坐进车内,一时很想抽烟,四处翻没找到。林亦然不知从哪翻出一盒烟,递过去一根,放他嘴里,又点上火。顾寻抽了口,猛然想起戒烟的事,摁灭烟,心口怒火随之摁灭,“走,去找张星超。”林亦然:“叫成哥去,你先想想怎么跟叔叔说。”顾寻扭头,“有什么想的?跟谁是我自己的事,跟顾仁礼没关。”话落,驱车前往张星超所在的理发店。张星超昨天休假回家,顾寻问出张星超的家庭地址,正要过去,顾仁礼就打来电话,“你在哪?马上给我回家一趟。”海边碎尸案(7)顾寻回到春节时一家人住的别墅,父母以及弟弟围坐沙发,等他进门,客厅空调开得低,房间很冷,他进门不禁打了个寒颤。沙发上的三人,目不转睛,一言不发地看他,仿佛未曾与进门之人谋过面。顾寻换了拖鞋,先找阿姨要遥控器,想调高温度。阿姨拿着空调遥控器送过来,顾寻刚伸手去接,顾仁礼抢先接住,呵斥道:“坐下。”“温度调高一点,这屋跟冰箱一样。”顾寻边说边去父亲手中抢遥控器。顾仁礼回身把遥控器扔进垃圾桶。顾寻:“……”顾母起身拉顾寻坐下,“你爸爸刚下飞机,折腾一路,热得厉害,你先忍忍。”顾仁礼每月固定给妻子打一笔钱,那是顾母唯一的经济收入,这些年为侍奉好财主,她一直唯唯诺诺,丈夫说一不二,当孩子和丈夫有矛盾时,她素来站在丈夫那边。顾寻对母亲颇有无奈,又不忍心与她争执,只好坐下,独坐单人沙发,其他三人将他围起,像在审问疑犯。顾仁礼站儿子面前,他很高,板着脸,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不是你的下属,别好像训员工似的,去那边做,有话好好说。顾仁礼这次倒听了顾寻的话,在妻子和小儿子中间坐下,随后从包里取出一摞照片,朝顾群身上一扔,照片散落满地,清一色的美女,“从中选一个,明天去结婚。”身边和地面的照片,顾寻大致掠过一眼,“您给皇上选贵妃?”“少给我抓贫。”顾仁礼语气不善。顾源左看看右看看,知趣地蹲下身,拾起照片,放顾寻腿上,“哥,爸爸也是好心,你多少瞧一眼,也许能碰见喜欢的。”见了家里的皇帝,顾源秒变墙头草,跟顾母一样,站到顾仁礼的队伍。顾寻意识到今晚只能孤军奋战,拿起腿上照片放到茶几上,“爸,我不可能和女人结婚,接受现实吧。”顾仁礼猛地起身抬手,朝顾寻的脸扇过去,喘着粗气说:“混账东西。”顾寻眼疾手快,及时握住父亲手腕,“咱不能心平气和的聊聊?听听我的想法,为什么非让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做事?”父子俩手腕用力对抗,顾仁礼体力,不如年轻人,无奈收手,指着顾寻鼻子吼:“顾家没有那种人,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成为异类。”顾寻笑道:“20世纪了,别跟生活在大清国一样,行吗?不少国家同性已经可以登记结婚。”“别跟我说那些,我的孩子就不允许是同性恋。”“腿长我身上,我想做的事,你拦不住。”顾仁礼抬手又去打顾寻。顾寻弯腰躲过,“你打不过我,别费力气了。”顾仁礼捂着胸口,呼呼大喘,牙齿直颤,却说不出话。顾母赶忙站起来扶他坐下,又倒杯水递过去,等顾仁礼气息均匀了些,扭头说:“今年30了,能不能少气你爸?以后等你做了父亲,自然会理解你爸的用心良苦。”“我不会做父亲,更不会做像他这样,控制欲爆棚的父亲。”顾源拿手帕轻轻擦拭顾仁礼额头的汗珠,“哥,少说几句,气坏了咱爸,我还心疼呢。”全家围攻下,顾寻闭嘴,静坐一旁。顾仁礼缓了会儿,长叹一声,“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不听话的儿子。”又看向顾母,没好气地说:“看看你生的好儿子。”顾母垂下头,别开顾仁礼的视线,看向地面,“要我说,这事不怪咱家顾寻,肯定林亦然勾引在先,不然顾寻之前怎么不喜欢男人?三十了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