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力让呼吸和身体都像是个熟睡人的状态,而于胶怜没有察觉到异常,动作愈发大胆起来。
兰濯池在于胶怜下一个动作后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呼吸轻抖一下,有一瞬间以为于胶怜被摄了魂,现在是一个傀儡在对他胡作非为。他闭着眼,感受到于胶怜生涩地解开他裤子,柔软的头发从肩上滑到了他胸膛。
之后的一切都古怪到不太真实,兰濯池听到有人趴在耳边抽噎,一直哭了半个时辰,直到最后声音变沙哑,对方才手脚虚软慌张整理好一切离开。
门关上后,兰濯池慢慢坐起身,神色不明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或许是在想,刚才的事到底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突然?
兰濯池一夜无眠。
隔日大臣都发现了兰濯池畸形的状态,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既像是被什么满足了一样容光焕发,又像是忙累一夜没有休息气压很低。总之很怪,没一个大臣敢触霉头。
今天是登基仪式,兰濯池有太多事要忙,他不想昨晚那件事不明不白过去,想忙完之后再去问清楚于胶怜。
他刚才还问了宫女,得知于胶怜出宫回了靳王府,说是晚上再回来。
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在昨晚之后就变得古怪起来,一起床就回靳王府,怕不是心虚逃跑了?
兰濯池一整天都在想于胶怜,偏偏白天又过得极为缓慢,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事情结束,已经又到子时一刻,兰濯池熄了灯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去找于胶怜问个清楚。
只是刚拂袖挥灭油灯,兰濯池就凭借耳力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那脚步。
兰濯池脑子里想等人一进来,他就将人捉获,问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但脑子里是这么想,手里却脱下了衣服重新回到床上,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和昨晚一样,那人鬼鬼祟祟走进殿里,比昨天稍微熟悉了一点,但还是很生疏,慢吞吞脱掉鞋跪在床边,似乎很怕把他吵醒,所有动作都很轻,连跨坐在他身上时都全程撑着力。只是后面就原形毕露了,解开他的裤腰没多久就把自己搞得呜咽不止,仿佛身下那连眼睛都没睁的人欺负了他。
半个时辰一到,于胶怜裹好衣服就逃走了,因为没力气出门时差点摔一跤,兰濯池又差点下床去扶他。
兰濯池又是睁眼到天亮,他心知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不然迟早要被折磨死。
登基以后要忙的事更多,兰濯池整个白天除了用膳的时候,就没有闲下来的空隙,但他也抽空想了下,或许是于胶怜想要报答他,所以才做出这种行径?
但何必要晚上偷偷摸摸……
天悄然黑透,宋吟从靳王府回到皇宫,抿唇去问了一个奴才,听对方说皇上今天琐事太多,已经睡下了,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故意又等了半柱香时间,这才小心翼翼出门,趁没人看到推门进了养心殿内。
兰濯池就像那个奴才所说早早就已经睡下了,隔着床幔能看到一具微微起伏的身躯,宋吟已经没再像第一晚那样害怕,因为兰濯池每天晚上都睡很死,他只要早早完事走了就好。
宋吟撑在兰濯池身边上了床,和前两次一样,轻轻趴在兰濯池的胸膛之前,然后向后伸手扶住。
宋吟死死抿唇,心里想着其他事分散注意力,想靳王对他也有恩,他马上要走了,得想办法回报一点东西。
他想得入神,想送奇珍异宝对方会不会不稀罕,又想对方似乎很喜欢吃,他可以在这一方面下手,浑然不知身下的人睁开了眼。一双手无声无息握上了宋吟的腰,用力往下一按!
宋吟完全没想到兰濯池压根没睡,他颤叫一声,脚背和手指一起痉挛地绷紧,脑袋也仰了起来,依稀可见那微微张开的嘴唇里,有一截发抖的舌尖。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37)
宋吟心想做坏事的下场大概就是如此,他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出现在这里,只能听兰濯池的话,要抬腿就抬腿,要趴过去就趴过去,而兰濯池也发了狠,次次把他颠得差点掉下床。
天边渐渐泛起白,兰濯池垂眸看了眼趴在他肩上有气无力擦眼泪的宋吟,加重搂抱的力气,只觉得自己真的要栽在这个人身上,他揉了下宋吟的后脑:“陛下,我爱你……”
宋吟还没恢复听力,加之兰濯池声音太哑,他一个字都没听到,也没有心思去问,心想恐怕又是那些不入流的话。他攥紧兰濯池的肩膀,抬起半点眼皮问道:【系统,兰濯池的毒解了吗?】
前晚在宫墙上,系统告诉宋吟兰濯池服下的毒并不是无药可救,只要他能拉得下脸,肯和兰濯池欢爱,次数多了慢慢就能解。
系统和他解释,这种毒能在做那种事时转移到另一方身上,他得益于是外来的灵魂,毒性对他无效,最后又劝他,兰濯池是帝王之躯,就算现在不找人以后肯定也缺不了,他不用费劲心思去解。
宋吟不怀疑兰濯池以后可能会有三妻六妾,毒性也会自然而然解开,但那样一来,恐怕会丢好几条性命,所以思来想去,他这具外来的身体是最合适的……
宋吟吸了口气,慢慢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在黑暗中一点点伸手去摸索桌上的水,还没摸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陛下,我娶了你怎么样?”
宋吟差点失手打翻杯子,一瞬间以为今晚吃的蘑菇其实是能致幻的毒蘑,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疯的话,他慢慢看向兰濯池有些发亮的黑眸,一言难尽道:“你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