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在这里用不了灵力,需要亲手一点一点地去做,所以恐怕需要费上一些时间。
无法使用灵力就意味着真的要暂时与外界断了一切联系,想到这里墨璇心里略有不安,可转念又想,就这短短的功夫,朝槿应当还是安全的,天界有析竹在也不可能会出乱子,就放下了心来,安心留了下来。
朝槿在墨璇走后就听她的话乖乖待在屋里没有出来,他翻出绣了一半的小兔子,自己也觉得丑了点,就扔在了一旁不准备继续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觉得实在无聊,想要出门去转转,走到门边迟疑了片刻,还是收回了准备推门的手,重新走回床边坐下。
算了,还是听话好好等她吧,省得万一她突然回来了,看到自己在外面又责怪自己。
就在朝槿无聊得犯困时,外面传来了盔甲兵刃的碰撞声。他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感觉了一下,发觉外面盘踞着许多来自冥界的幽冥气息。
他心道不妙,立刻给墨璇传了个消息,却迟迟等不来回应。
外面千屹喊道:“小九,我知道你在里面,滚出来!”
朝槿单手覆上小腹,他明白今日为了孩子他不能像上一次那样拼命,他不想让孩子受到伤害。
曾经的他什么都没有,每一日都好似勉强苟活的孤魂野鬼,所以无所顾忌,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可如今他有了属于他的至亲,他肚子里的小生命会是他永远无法斩断的牵绊,他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掌心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个水蓝色的印记。
等不来墨璇的回应,或许还有另一个人可以求助。
天界,析竹正准备出门去找淇澜,一推开门见自殊站在门外,就礼貌地淡淡一笑,问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准备和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和你闹别扭……”
“析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墨璇。”
析竹叹了口气,道:“那你也该知道,要不是朝槿我早就死了,我现在每多活的一日,都是因为他当初救了我。自殊,我知你是好意,可他到现在为止也并未做过恶事,你不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预兆就要置他于死地。”
“虚无缥缈?那可是神谕台的预兆,从未有不成就的。”
析竹攥了攥拳,勉力克制着自己道:“神谕台的预兆又如何?从前无不成就的,不代表将来没有,从前无人更改过他人命数,不代表将来也无人能做到。”
“析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自殊紧紧皱起了眉,提高音量道“你别以为自己有了几分聪明才智就无所不能!我和墨璇这些年就不该这么护着你,就应该让你好好栽个跟头!省得你将来,为你的自负而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析竹冷笑了一声,道:“我本就不需要你们护着,我也明白我在做什么,我更愿意为我做的决定付出任何代价。”
析竹转身就要走,自殊赶紧拉住他的手,软下了声音道:“是我把话说重了,你别生气,对不起。”
析竹停下了脚步,又叹了口气,道:“自殊,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他是无辜的,他本性善良从未做过恶。用无辜之人的血来消弭内心的恐惧,并非正道所为,并非君子所为。”
自殊无奈点头道:“是,你说得有理。”
析竹见他服软,心里刚松了一些,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心里暗道不好,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软倒了下来。
自殊接住了他,轻声道:“我知这么做是小人行径,可他的死活事关太大,我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
析竹身边闪过一道光,出现了一张带着字的纸条,上面写着:帮帮我,求你了。
自殊轻轻一抬手指,纸条消散得无影无踪。
崩塌
这种迷药虽然温和不伤身,可药性绵长。一旦中招,哪怕是一个修为上乘的仙人,也至少要睡上一整日才能苏醒。等析竹醒过来,他已经什么都阻止不了了。
自殊安顿好析竹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墨璇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