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基于此,我的建议是把你送到劳动营那边去,帝国不会愿意养一个闲人的。”
“劳动营?”
看着女人被带出去,穿着制服的男人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几口,将燃烧着的猩红的烟头烫在了她的证件照上。
里面的纸张逐渐卷曲,烧焦的边缘露出黄白色的痕迹。
这个女人,盖世太保们一直盯着她。
所以,他只是把她送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
而已。
————
劳动营是个啥地方啊。
走过熟悉的街角,听到了火车的鸣叫,粗鲁的被扔到车厢里面的阿桃还在疑惑,那个警察还说浪费他的时间,她还没说浪费她的时间了!
“姑娘,穿的太少了吧,一会火车就要开动了,这铁皮火车漏风呐,大晚上肯定会冷。”一个比较年长的女人要摘下来她的围巾。
结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车站。
这次没有基尔伯特出来帮她了,身上的衣服还有点单薄,她把衣服紧了紧,谢过了好心人的围巾。
“我不冷,您先穿着吧。”
“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一个眼球有些凸出来的女人在尖叫,“我的丈夫找不到了!”
“我那天回家一看,我的家一片狼藉,丈夫不知所迹,他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今天是不是轮到我了!”
女人又哭又笑,声线尖利的划破耳膜,“是的,今天终于轮到我了吗!”
她似乎在抱怨,也似乎是认清了这个事实。
“可怜的孩子,”刚才要给她围巾的女人叹了一下,“我们都知道有一部分人消失了,他们都是家庭里面的男人,是顶粱柱,柱子找不到了,女人们早在崩溃边缘徘徊了,我去找了人力局,他们压根就不让我们进去。”
大批大批的人消失在了黑夜中,现在嚣张跋扈的盖世太保们都可以在大白天随便闯进去抓人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可能就在柏林郊外的监狱里面。
阿桃没有做声,她知道,这些人大概率去了哪里,不是去做了苦力,就是被一枪爆头。
“肚子痛。”车厢里面密密麻麻或站或坐了一群人,有个细弱的女生音用俄语说,“你们有药吗?”
“我给你看看。”阿桃挤过去,角落瑟瑟发抖的缩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丫头,留了个看起来比较土气的发型。
“没什么大问题,”她蹲下去,仔细检查一下,“只是单纯的受凉了。”
从翻开的领子中,阿桃看见了熟悉的大红色棉袄。
还有很厚实的针脚线。
在这个时间点的欧洲,衣服内衬有大红色的棉袄,差不多已经证明她是个华夏人了。
欧洲人对棉袄不是不感兴趣,他们更喜欢毛线衣服。
阿桃一怔,认真端详了这张脸,这小姑娘长得太像华人了,在一群女人之间,她的脸显得格外出色。
“你是华夏人吗?”她摸着少女的脊背,问。
小丫头没有出声。
默认了她身份的少女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一个通风的位置,开始想之后要怎么办。
以赛娅交给她的任务她没有一点头绪,不要指望基尔伯特了,她自身是泥菩萨过江,难保,现在又要去什么劳什子的劳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