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绕过那条河,急行军又走了几个小时的小姑娘忍着脚痛,在篝火的指引下,终于和他们会和上了。
瓦斯科夫一边切着咸鱼,面包,一边对大家说:“临走的时候,我详细地向她说明了路线。当初我把六根木棍插在地上,就是做个标志。她只要能找着这个标志就没问题,也许早一点,也许晚一点,我相信里莎一定能把援军带到。不过,基里亚诺娃同志现在要是看到咱们这个样子,她又有话说了。”
“会及时赶到的。”丽达嘶哑地说。她的嗓子在林子里头喊破了,声音听上去判若两人。
“谁?!”
“是我!”小姑娘举起来双手,慢慢地靠近。
“你跑起来真快!像只兔子一样就窜过去了!”安德烈随后赶来。
“怎么?!”准尉的神色先是一喜,后面看清楚只有她和安德烈之后就不满了,“别告诉我,援兵只有你们这两个人!一个姑娘,还有你个残疾人?”
“胡闹,太胡闹了!桃同志是偷跑过来的吧,我回去要关你禁闭!她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是一个老兵,你怎么跟着人一起胡闹?”准尉把脸偏过来,严肃的说。
风吹起那条空荡荡的裤腿,把一种无端产生的想法吹到他们心里去,姑娘们的表情都很复杂。
“里莎差点陷进去了!”安德烈唾沫横飞,他和瓦斯科夫一向不对付。
“什么?”
听说了里莎的遭遇,一群人的脸色顿时有点发白,但是后来又清楚在两个人的帮助之下这姑娘去找援军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阿桃一屁股坐在篝火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烤着手脚。
受到温度影响,本来因为行走太多而发痛的脚更疼了。
一边拿针挑了几个手上的小水泡,她一边在想被关禁闭的事,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关过禁闭呢。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回去被关小黑屋吗?
拿起来咬了口面包,小姑娘有点闷闷不乐。
“里莎的步枪,你拿着吧。”
“好。”
“我的烟袋!”准尉还在埋怨丽达,为什么不把他的烟带上。
安德烈直接丢了一个烟卷过去。
“准尉,”小姑娘说,“我们可以分散一下,等到黎明的时候,先上手为强干掉几个。”
“说的倒好听,做起来难啊。”
“没关系,我来当诱饵,能干掉几个就先干掉几个。”
“可你这样太危险了!”
“那我请求脱离队伍,我在旁边打游击!”
“你!”男人叹了口气,“你一个人,能行吗?”
“请相信我!”她双眼灼灼,“我给狙击手当过观察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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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灵敏的鼻子,小姑娘准确找到了德军驻扎的河边,悄无声息地藏进附近的树丛里,窥探着对方的情况。一双德军的大皮靴从卧在树丛中的她面前走过去,她大气也不敢出,等对方走远后,才悄悄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望着篝火旁的德军。
德军指挥官正叽里哇拉地说着什么,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从地上爬起来。有的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有的脱下靴子,把袜子拿出来烘烤。
少女低声数着德军的人数:“一、二、叁、四……”
指挥官用脚踢着仍未醒来的士兵。
“……五、六、七、八、九、十、十一……”
指挥官在石头上坐下来,看着地图。一个士兵为他端上咖啡。
“再数一遍,一、二、叁……”
一个德国兵又往篝火中添上一把枯树枝。
“……噢,你在这儿……”
在篝火的另一边,一个哨兵游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