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刀鞘出鞘的声音。
砰砰砰!
枪口喷出火舌的声音。
哀嚎声,皮肉烧焦时的味道,坦克履带发动时的隆隆声,上面还挂着白花花的肠子,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向对方的阵地冲锋!
杀!
杀!
杀!
每杀一个敌人,胜利的希望又会多了一分!每杀一个敌人,保家卫国的渴望又增添了些!每杀一个敌人……
每杀一个敌人……他们内心嗜血的愿望不会减少,反而叫嚣着要杀更多的人!
因为只有确保面前的人倒下了,后方的老百姓会增添一些安全感,后方的百姓里面就有他们的家人。
保家卫国!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蓝色的眼睛,绿色的眼睛,棕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各种各样的眼睛。
他们在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起来?!”一位士兵说,他的身体被火焰喷射器扫中,漆黑的身体上还有火焰在残留。
他说的是俄语。
“医疗兵!医疗兵!”他在战壕里抱着断
手大喊,“医疗兵!你在哪里!”
“就来!”阿桃呼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装备,穿过了一层层硝烟和炮火构成的屏障,“请把手给我……哎?”
她的手穿透了他,就像有一层无形的水膜阻碍了彼此的空间,正当她怔了一秒钟后,对方的残余的机枪手迫不及待的瞄准了他。
砰砰砰!
他死了,还拖着机枪。
这样的场景她看见过无数次。在战场上,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死法,被子弹打死的,被火烧死的,被冻死的,被炸弹震碎的,被坦克碾了的,被队友误伤的,被……
阿桃刚开始上战场时,看见那血腥残酷的场景会吐出来。即使事前做过不少次的心理准备,小姑娘真的感觉自己没有屁滚尿流地跑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对此感到厌烦了。在陆地上,在天空,在海洋,到处都铺满了鲜血、残肢和人的尸体。
只要战争还在继续,她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画面。
那些画面每一帧每一帧的在小姑娘的脑袋里面拉扯,像锯子一样磨来磨去。
杀过人的眼神,和没有杀过人的眼神,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老油条的眼睛里有着狠厉,有着冷酷,有着漠然。
他们不畏惧死亡。
不畏惧死亡的人……
很少。连死都不怕了,他们还怕什么?
因此这样的人,杀起人来的时候更为害怕。
阿桃是可以一刀砍掉一个人的脑袋的,其实按理来说,凭借着她的力气在白刃战上会有很大的吃亏。
但她同样不担心死亡,所以所作所为更加疯狂。
她可以利用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来对付敌人。
第一刀砍断那个日本人的脑袋的时候,血哗啦啦地溅了她一身,她嗅到了血的腥气。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