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徐泽桉把自己裹紧了,不露出丝毫皮肤,还戴了口罩,遮住自己紅腫的嘴唇。
因为身体原因,徐泽桉全程只能慢慢的,想快也快不了。
好在最后还是踩点登机了。
飞机滑行,升空,降落。
徐泽桉拖着行李箱去了定的酒店。
躺了一下午,晚上才去赴老师的约。
吴老师把徐泽桉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直接叫徐泽桉去家里吃的饭。
吴老师是陶艺界的大师,又对自己很好,徐泽桉对吴老师不仅有学生对老师的尊重,更有后辈对长辈的爱戴。
他带了几个自己做的陶艺品送给老师,虽然比不上大师所做,但是老师很是喜欢,觉得意义非凡。
饭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话题也从陶艺聊到了个人身上。
吴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徐泽桉,摸了摸羊角须:“小桉啊,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徐泽桉刚抿一口酒,听到老师的话便是一惊,他在老师这里一直是正经好学生的形象,话题第一次聊到恋爱上,徐泽桉羞红脸,好像是青春期被慈祥的长辈发现早恋。
徐泽桉垂下眼眸低低地道了声是。
吴老师抚掌一笑:“果然啊。”
在厨房忙活的师母也探出头,笑:“你看嘛,我俩都猜对了。”
徐泽桉脸有点烫,小声问:“有那么明显么?从哪儿瞧出来的?”
吴老师莞尔:“主观上,人瞧着有股精神气了,客观上呢……”吴老师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徐泽桉一愣,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猛地想起自己进屋时把围巾给脱了,这会脖子上全是印儿……
徐泽桉脸烧了起来,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老师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桉今年二十有八了吧,也该好好地,正儿八经地谈场恋爱的。”
“是。”徐泽桉点头。
这时师母端了一盘辣子鸡丁出来,笑问:“我就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入我们家小桉的眼呀?”
徐泽桉垂下眼皮,笑意渐渐淡了,他实话实说,声音很小:“不是姑娘,是男的。”
过了两秒,徐泽桉抬起眼皮,直视着师父和师母的视线,坦坦荡荡地,声音也比刚才大:“入我眼的是男的。”
“师父师母,我是同性恋。”
师父和师母显然有点惊讶了。
徐泽桉忽然有些后悔,两人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对这方面接受能力肯定不太行,自己还如此莽撞……
他对五十多岁的王素心都没能做到如此坦荡,对于尤戎是自己男朋友这件事,徐泽桉是瞒了又瞒,但是面对师父和师母,他却能坦荡吐露。
徐泽桉为自己给师父师母带来的惊恐道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