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苏钧的儿子,以后也会是他的儿子。
达达本来背对着陆庭川的,他生怕陆庭川又说让自己当儿子,叔叔再好,他也不愿意离开爸爸啊。
这会儿见陆庭川不再说让自己当儿子,还说明天和自己一起玩,达达把头转了过来,“好啊,叔叔我在家里等着你。”
陆庭川站了起来,“我今天先回去了,最近天气反复,你注意添衣服。”
苏钧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的心情有些微妙。一直到陆庭川走了,苏钧才松了口气。把达达放了下来,走到客厅的角落把各种模型收了起来,这些模型制作精良,一看就价格不菲,一般人应该是拿来收藏的,可能也就是达达把真的当玩具扔在地上磨过来磨过去了。
窗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已经八点钟了,达达在幼儿园养成了每天中午睡午觉的习惯,今天季煜在,达达疯了一个下午都没瞌睡。这会儿人都走了,彻底得安静了下来,达达就开始渐渐的睁不开眼睛了,自动把生物钟调到前面一个小时。
苏钧抱着达达到了卫生间,毫不客气的把站着打瞌睡的达达摇醒,又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赛到了达达手中,今天晚上吃了姜汁撞奶,不刷牙可不行。
达达不怎么情愿的把牙刷赛到了嘴巴里面,儿童牙膏是水蜜桃味道的,他用舌头舔了舔,在苏钧拎毛巾转过身的时候,含着甜甜的牙刷靠着墙又开始打盹,下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苏钧没辙了,一只手托着达达的下巴,牙膏已经被达达舔得差不多没了,苏钧只好再挤了些,帮达达刷牙,又洗了脸和脚。
等他把人抱到床上的时候,达达已经睡着了。
苏钧今天有些混乱,睡在床上也就没有再去书房开电脑了,达达模模糊糊的往他身上蹭,他顺势把达达整个抱到了怀里,本来一脑子里一团乱,却抵不过渐渐袭上来的睡意。
床太软,达达像是一个小火炉,船到桥头自然直,苏钧睡着之前模模糊糊的想。
——
“张平,你别缠着我,你要不要脸,一个男人找女人要钱,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上次我给你钱的时候,已经说了是最后一次了!”李珍有些撕力竭地的朝着电话那端吼,掩饰心里没有底气。
“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不是我当年放你走,你哪儿有现在的日子过,苏应声那个软蛋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吗?你日子过得好了就看也不看我一眼了,我现在可是连饭都没得吃了。”
李珍有些哑然,她渐渐的小声哭了起来,“我求求你别缠着我,我真的没有钱。张平,我们早就已经离婚没有关系了,你就放过我吧。”
“放过了你谁放过我,别废话了,明天十二点之前,你给我的卡上打两千块。”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再给你钱的,我不欠你什么,我要报警抓你,我要告你勒索!”
电话那头的人不以为意,渐渐的笑出了声音,“你去告啊,最好让警察把我关在里面别放出来,你不是有对双胞胎儿女在县城读高中吗?你最好告到我不能出来,不然你可别后悔。”
李珍的心脏像是被紧紧的拽住,他和张平结婚没多久,张平就染上了堵瘾,这就像是个无底洞,她日日都要担惊受怕,害怕张平又在哪儿借了高利贷。
在儿子四岁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千方百计的和张平离了婚,房子和钱都没要,带着儿子净身出户。后来经过别人的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苏应声,她才算有了好日子过。
一切都像是噩梦一样,三年前张平找到了她,就开始不断的从她这儿拿钱,开始不多,每次二三百,后来胃口渐渐大了。
她自然是不肯给的,但是张平威胁她,拿着苏清和苏倩威胁她。还要闹到苏家去,说让她捡不到脸。
张平说张野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动,但是苏清和苏倩就不一定了。
张平心狠手辣,李珍害怕,就从家里悄悄的拿钱给他,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但是都有下一次。
两年前,张平提出来要两万,一次性两万,两个人从此就桥归桥路归路,若是李珍不给,他就告诉苏家的老太太,自己经常在李珍那儿拿钱,而且两个人一直余情未了。他说自己过的不好,也要拉着李珍当垫背的。
那时候李珍刚把所有的钱都用在县城里帮张野买的房子上,如果从家里拿这么大笔钱,苏应声一定会知道,老太太对她一直有意见,她也绝对不能让苏家人知道。
后来李珍就想到了苏钧,她在苏钧那里拿了两万,谎称是苏倩要用来学舞蹈的钱,虽然隐隐觉得不好,还是把钱给了张平,想要息事宁人。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来以为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一个星期前,张平没有信守承诺,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死心吧,我再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你怎么不去死。”李珍挂了电话,整个人虚脱的靠在了墙上。
电话那端的张平,看着暗了下来的屏幕,露出了一个阴骘的笑,“臭娘们,这么舍不得钱,看来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
陆庭川揉了揉额头,苏钧的话压在了他的心里,他一直看文件到了十二点都没有睡意,反倒是越来越精神。
他起身走到了窗边,月朗星稀,已经是月中了。
陈昂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提醒道:“先生,已经很晚了。”
陆庭川转过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帮我去查一个人,苏钧新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