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方势力想拉拢白旸,至少都是拿得出百倍c区警署力量的实力派,别说金屋藏娇,到时他想用琉晶石给沈夜造座城堡也不在话下。何况,沈夜的祸端保不齐就是他引来的……理性抉择,他横竖都该回去。白旸的身体,诚实地不想走,他不确定自己需要在厄尔斯布置多久,才能找到机会接走沈夜。从他苏醒的一刻起,他已经身不由己,唯一能做主的事情便是爱上他的小主人。凯恩丢了张全息照片给白旸,画面上是一位“老朋友”的脸,卡戎。“伊阿拉汗港入境局发来的,他去了厄尔斯。”这是泰一进入沈夜房间后,在门外发生的对话,随即被泰一的哭闹声打断。~~~强烈的共情令沈夜痛到战栗,冷汗横流,他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加码的电极片治疗,或者被加诸于泰明的酷刑同等对待一般。“他没有反抗,是因为想保护……自己的兄弟。”后面几个字,沈夜几乎是咬着血气说出口的,像解开封印一般,记忆里噬骨的剧痛复发,叠着此刻的。沈夜疼到四肢抽搐,身体打着摆子,模糊的视野里浮起一片黝深树林,那是永无森林的入口,少年在通向未知的小径上回头,再转身,他温亮的目光消失了……“哥哥——阿夜——”沈夜从喉咙里发出挣扎的低喃。白旸按摩他痉挛的手脚,大声唤他。“他发病了!快找沈院长!”“他没病!”凯恩拇指按向沈夜的人中,“继续叫他,直到他清醒,告诉他你是谁。”“我是白旸,你的白斯特,乖小孩,醒醒!”白旸照做,直到持续一会儿,沈夜涣散的双眸重新聚焦。他确认似的轻问一句:“白旸?”“是我!”白旸双臂将人抱紧,放在腿上轻轻摇晃,“差点被你吓哭了。”凯恩老脸一沉,别扭地转过身去。可去你的吧!眼泪从嘴角流下来?“我,心里,难受……”“我知道,分我一半,一多半吧,我力气大,可以替你扛多点儿。”白旸做了个从沈夜肩头卸下重物的动作。沈夜仿佛接受了暗示,松出一口气。“泰明,”他说出这个字眼,仿佛内里又被剜上一刀,温热的血散向四肢,“他没有立即死去,可能因为某种病毒的影响,包括神经元波普异常也是。”“还有其他人感染了,为什么连厄尔斯都没有大规模报道?”凯恩挠挠下颌胡茬,心说,自然是那种新闻比不上你的热度,“涉及公共安全需要谨慎,不想引起群体恐慌吧。”如今一个可能存在的超级特异者,已经够让公众恐慌的了,为了洗白沈夜,凯恩快把警署的发言官逼哭了。“缇娅妈妈令人尊敬,而我让他们害怕。”沈夜说。比未知病毒更可怕。凯恩心惊:“现在不是你公开身份的时候,绝对不是!”当年缇娅修女身份公开,无论资历、成就,还是舆论风向,全部都选在高点时机。沈夜现今恰恰相反,正在谷底。“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白旸问,“沈夜能影响那对障碍者双胞胎,他们选择下手的对象是因为这个吧?”沈夜没有顺着思路推测下去,思绪反而逆流回溯到很久以前:“双胞胎,克因图尼斯·萨米特夫人的一双儿子也是双胞胎,安吉和杰拉。他们中的一个死了,弟弟杰拉,死了。”白旸记得克因图尼斯·萨米特这名字,天使魔鬼案,这案子可谓人尽皆知,结局是两年后萨米特夫人病逝,关于她的家人则没有详细记述。“那会儿研究者相信特异基因具有遗传性,所以抓走了她的两个儿子。”沈夜继续说,“其实不是这样,梅瑟薇博士后来澄清过,特异者基因的变异是无序且偶然的,本源突变也许与某种空间物质辐射有关。”他看向凯恩,像在求证:“他们在研究所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对么?”凯恩唇上的胡须轻轻抽动,他七十岁了,但还没老得记性变差,印象里他跟人谈论那古老案子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最近一次……应该是和缇娅修女,还有一个年轻人,差不多有二十年了。“你在偷听?”凯恩眉毛竖起来,仿佛遇到当年那喝牛奶只挑一种牌子的难缠小鬼。那时有个年轻人因为追踪一些事情向凯恩警长寻求帮助,凯恩把他介绍给缇娅修女,三人在医院的一间病房详谈。沈夜说:“我不是故意的,我肚子很饿,想溜进去拿牛奶喝。”以他当时的年纪,外加饿得心不在焉,一开始并没有听懂多少,然后他们提起那个案子,提到了特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