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地站起,踢了一脚碎玻璃渣:“我敷张面膜去,你把爆料人那儿尾巴扫干净……算了,把你联系的账号给我,我来扫尾。”“秦芷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呢。”她骂骂咧咧地走进房间。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同样是睡不着,苏澈这边却是欢天喜地睡不着。微博炸了,他没办法在微博上炫耀,从不发朋友圈的人大晚上的一连发了十几条朋友圈,条条是秦芷,条条不一样。郑睿书烦不胜烦,干脆将他屏蔽了。他谈了七个女朋友也没这么秀啊!苏母:儿子,虽然很理解你的兴奋,但你这样……显得有些不庄重。苏母:而且特别像小三上位得意忘形你知道吗。苏母:你这样会不会破坏你在我儿媳妇心中的形象?苏母:会的。损了一顿儿子,苏母放下手机,对戴着眼镜看报纸的苏父长叹了一口:“老苏,我怎么瞅着你儿子,恨嫁呢?咱们是要给他准备嫁妆吗?”苏父折了折报纸,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苏家的脸都是让他丢尽了!”苏母抬脚踹在苏父的膝头:“你有出息,你当年自己给自己准备嫁妆!”板着脸的苏父咳了一声,将报纸拿高了一点,遮住自己的脸。此时,没出息的、恨嫁的苏澈看着脸上敷着面膜的秦芷,突然间语气真诚地说一句:“小芷,你真可爱。”是我的。他这样想着,扒拉着秦芷身下的垫子,像是要把她扒拉进自己的领地一样,十分认真地凑近了盯着她敷了面膜的脸看。像一只翻了身、四脚朝天的王八一样抱着手机玩的秦芷手一抖,手机直直地滑下来,尖尖的角正好怼在她月凶上。她疼得一缩,努力绷住脸上龇牙咧嘴的表情不让面膜皱。抬头看了一眼小镜子,和镜子里毛发凌乱一脸黑泥的女人确认了视线,秦芷缓缓地歪头,带着一脸的问号。正好此时她连人带垫子被平稳地拖到苏澈身边,微微一抬头就对上了苏澈真诚的视线。秦芷酝酿了一下,无声地开口:你虾?没有铺地毯的木地板十分光滑,苏澈扯着她身下的小垫子很轻易地就把她拽了过来。加之他控制着手上的力气,秦芷感觉自己似乎是坐的是一辆平稳的车,要不是看着苏澈的那张脸越来越近,都意识不到自己在移动。顶着一脸黑泥的秦芷莫名其妙间,又被他揣进了怀里。“我的。”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子上,麻麻痒痒的,秦芷没忍住躲着身扭了扭,将他的浴巾蹭的松松垮垮的。盖在怒放的盆栽上的布被无意间揭下,生机勃勃的花枝趁机从里面探出头来,还沾染似乎是夜里凝结的露水,好奇地看着即将到来的春天。巫山夜来云雾起。神志渐迷的秦芷颤颤巍巍地抓住苏澈的汗湿的肩膀,指尖在上面留下几道红痕:“面……面膜,时间,过了。”她艰难微弱地出声。苏澈的动作一滞,随即一两声低笑从他嗓子里逸出,带着微细的沙哑。他将秦芷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拉,抱着站起,慢悠悠地向洗手池走去。秦芷被颠得声音破碎,更是恼怒地抓了他一把。她要把洗手台上的镜子拆掉。这是累的昏睡过去的秦芷最后一个念头。由于昨晚的瓜田里长出了成串的巨大瓜果,活跃的猹猹们对今天晚上的金杯奖典礼又多了一分期待。秦芷拒绝了苏澈一起走红毯的请求,并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可以扶你进去。”他声音干净、态度诚恳地说,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秦芷锤了锤自己酸痛不已的腿,笑的那叫一个商业虚假:“这是谁干的?我就是拄着拐杖也能爬进去。”苏澈心虚沉默了一下,接过她的腿放在膝头按着:“拐杖和高跟鞋不好看。”秦芷语气凉凉:“我给拐杖和高跟鞋上都绑上蝴蝶结就配套了。”她想着来之前的对话,眼睛弯了弯。正给她脸上补妆的江溪拿着化妆刷的手微微攥了攥,强忍着一笔薅死她的冲动,在她不常用的眼影色号里使劲地按了按,没忍住。“倒也不用这么春和景明。”秦芷微眯的眼睛凝了一下:“我发现,好好地词儿在你嘴里,怎么那么不对味儿呢。”“我觉得换个衣服没有必要补妆。”秦芷一边伸长了脖子让她在脖子上涂粉,一边补充道。江溪认认真真像刷墙一样将她的脖子刷白上色:“主办方……哼。”她冷笑一声:“那位置安排的,跟养蛊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