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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叶乔一脚步一滞，林之姚立刻出声打断姚静娟。顾顾？谁是顾顾？……施顾顾吗？叶乔一缓缓转过身来。姚静娟看了一眼叶乔一，尴尬地掩了掩嘴。林老爷子板起脸，把杯子磕在茶几上，说：“静娟，你去帮我重新泡杯茶。”他借故支开姚静娟，叶乔一却不干了：“姚阿姨，你刚才说顾顾，谁是顾顾？”说着又把目光转向林之姚：“顾顾是谁？为什么你们对我好，就委屈了她呢？”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不去质问林之姚这个所谓的“顾顾”究竟是不是施顾顾。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姚静娟更是目光闪烁，支吾着走开了。其实他们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些什么了……叶乔一心里明白，可还是想听林之姚亲口说出来。过了好久，久到叶乔一感觉自己就快要没有力气再坚持站下去时，林之姚微微叹了口气：“我妈说的是施秘书。”叶乔一分明已经听到了答复，可却好像根本反应不过来。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脚后跟上，她似乎随时可能仰面栽倒……真是糟糕，果然还是穿习惯了高跟鞋，哪怕这双平底鞋再舒服，也不适合她。“乔宝，你过来坐，给爷爷读读报。爷爷年纪大了，一到晚上眼睛就起花。”叶乔一机械地笑：“不了爷爷，我改天再来给你读吧。”她说着，恍惚地转过身：“我去换衣服，我突然想起来晚上还有事呢……”林之姚拉住她：“施秘书最近常来，我妈她……”她的话就断在了这里，叶乔一等了会儿，等不到她的下文。“……就是到现在你还称呼她施秘书吗？”叶乔一无力再说什么，只是轻轻道：“你好假。”林之姚松开手，叶乔一回房，木然地换上自己来时的裙子，走到门边，又折转了换回自己的高跟鞋。林之姚的性向一直不是秘密，她从来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林家知道反对也于事无补，只要她不过分，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从姚静娟嘴里说出施顾顾，这个施顾顾的能耐倒还真不小——最起码是姚静娟已经接受了她。林之姚自不必说，都把人往家里带了，还带了好几次，要是对人没有意思，怎么不见她把大秘二秘往家里带？……委屈？凭什么对她好就是委屈了施顾顾？是因为施顾顾才是正牌，却不得不委曲求全掩于人后？而自己这个不三不四的冒牌货，却能心安理得地在台前蹦达享受大家的施舍和关爱吗？真是谢谢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了八点档里那个人人唾弃的反派女配角！鸠占鹊巢了一晚上，却还沾沾自喜着以为幸福靠近了的自己，真是傻地可笑。就像浓妆艳抹等着新戏开场的女主角，在开场前一秒被通知节目整个取消了回家洗洗早点睡吧那种滑稽。前一刻还憧憬着成为风采万千的国民偶像，后一刻就生生沦为了马戏团的表演小丑。这落差大的……叶乔一苦笑，俗话总是说地没错，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呢？你得到了，就必然要付出代价。只是灰姑娘还要等到午夜十二点呢，自己却才开心了这么一会儿，就被狠狠地打回了原形。叶乔一打开房门，林之姚就站在外面。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林之姚移开视线：“我送你吧。”叶乔一心里疼地慌，她已经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自己还能再期求什么呢？林之姚要进去拿新买的衣服，叶乔一拒绝道：“不用拿，我不要了。”林之姚顿住，叶乔一幽幽道：“我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衣服和鞋子，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去喜欢了。”她没有大吵大闹，反而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低了，整个人就像是被剥离了精气神儿，没有一点从前生气时的趾高气昂、任性妄为。林之姚倒希望她和以前一样，由着性子地胡闹，也好过此时的低声细语。叶乔一：“我不喜欢施顾顾，我甚至很讨厌她……我好难过。”我好难过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好难过你喜欢的人偏偏是我讨厌的那一个……林之姚沉默，叶乔一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不用送我了，从这里打车走很方便。替我向爷爷和姚阿姨说再见。”在回去的路上，叶乔一不断回忆今天发生的那些甜蜜的回忆……这一切都是补偿吗？补偿你不能爱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怕伤害我？不必这样的，真的不必。她想着，无声无息地哭了。司机在等红灯的时候偶然看到叶乔一泪流满面的模样，吓一大跳，不知道从哪里拖了卷面纸出来：“小姐，失恋啊？”叶乔一抽了张面纸，擤着鼻涕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