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灰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凛然,一个优秀的情报贩子永远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后路,但此刻还远不到用到的时候,于是安室透又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在彭格列的生活还好吗?”
“诶,相当不错呢。”
库拉索弯着眉眼,不论怎么看都是一派欣然之态,她随口回复后转而询问道:“说起来,最近组织里怎么样了呢,gin不会还在整天揪老鼠抓卧底吧。”
安室透:“……”
这不是非要把天聊死吗,老鼠本鼠如是腹诽道。
“不然呢。”
安室透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我的肩膀前两天才被他的子弹招待过呢,你觉得呢。”
库拉索则是眨了眨眼睛:“……不过非要说的话,琴酒这样神经质还真是事出有因呢,毕竟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名单的长度根本就非常不合理嘛。”
这样说着,她又转过头来挤兑安室透,带着曾经在组织里根本没有的莫名活泼:“这样的质疑,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受着吧,降谷先生。”
安室透反倒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刚刚就想问呢,你口中的降谷零是谁呢。”
库拉索:“……”
这下换她被噎住了。
安室透笑了笑,继续说道:“就像我依旧称呼你为库拉索,你同样也可以称呼我为波本……如果感觉别扭,称呼我为安室透也不是不可以。”
“但还请不要用陌生的名字称呼我,实在是…”
他顿了顿,这才轻声将话语最后的几个字吐露:“有点别扭呢。”
沉默在两人之间不断蔓延,安室透却全然没有弥补之意——哪怕库拉索已然叛逃,对他的卧底生涯起不到什么刻骨铭心的作用,但不应该承认的东西就应该毅然决然的否定掉,绝不给自己留下不应该的麻烦。
库拉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用一种几乎是败给他的语气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安室先生。”
“那么进入正题吧,就当是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库拉索歪了歪头,指间的宝石戒指隐隐生辉,她的声音中涌动着某种探究,或许还有些恶意也说不定:“我很好奇,波本,你是怎么做到在碰到那些人的底细时全身而退呢。”
她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却又裹着不可言说的旧日血泪,哪怕已经跨向了未来,也没有做到对曾经的苦难释怀。
安室透却奇异的安心了些许。
或许这样接着别人曾经的伤口来当做筹码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但安室透显然没有为库拉索的旧事买单的义务,他唇角翘了翘,语气带着些凉意:“大概只是因为,我比你多了点准备吧。”
库拉索垂下眼睫,内心默默感谢至少他没有吐露出什么有关运气的字眼儿。
运气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公正的东西,倘若她和安室透的处境别无二致,可偏偏只是偏偏只是少了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运气就陷入了那样悲惨的境地,那这个笑话未免太过拙劣的了些。
“原来如此吗。”
她唇角微微牵动,似乎是想扯出个笑容出来,最后却还是没能做到,因此只能冷淡着神色淡然道:“我听说了你的动作,敢用组织的情报作为交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换来了足以跻身真正核心的机会,Gin的那颗子弹你吃的不冤…”
“这就不用劳烦你来评价了,库拉索女士。”
安室透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库拉索的感慨,只是冷淡的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会得到什么——当然了,偏差值和出入目前都在衡量的代价以内,如果你只是为了叙旧而来,那么回答完作为交换的问题,你就可以回那个地下酒吧,继续做你那份酒保的兼职了。”
库拉索眨了眨眼:“交换…哦,交换。”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差点忘了你还是个情报贩子,不过你不是向来擅长在背后谋得自己所求的吗?今天亲自来那乌烟瘴气的酒吧可是让我吓了一跳呢。”
那是因为他因着琴酒使得绊子害得他手头无人可用,加上洛杉矶一直以来是贝尔摩德所负责的区域,突然被丢到这里来当然两眼一抹黑,只能干脆利落的自己上手查。
但这样的腹诽显然不会吐露于口,安室透耸了耸肩:“那就是下一个问题的报酬了,你确定要问吗?”
意料之中的,库拉索摇了摇头。
安室透也没有要和她多做纠缠的意思,干脆利落的开口道:“酒吧里那个人提到的【十日围杀】和布里亚家族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两个问题了,安室君……”
“我知道。”安室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开口打断道:“我也并不需要你告诉我彭格列【十日围杀】收尾的是布里亚家族的商船,这则消息我恐怕比你清楚的多。”
“但无缘无故的提起这处行动必然是和现今的情势有所关联,所以回答我,库拉索。”
安室透眯了眯眼:“如今的布里亚家族,和主导【十日围杀】的彭格列雨守有什么关系。”
第063章第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