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戳在这儿干嘛?有多远走多远!”陆璟朝他的手下道。众人闻言扯了麻袋一溜烟没影了。不远处地暮天阔朝陆璟耸了耸肩,扶着楚沉上了马车。陆璟十分无奈,将自己的马给了重阳,自己充当车夫替暮天行赶起了马车。一路上暮天行都没同他说过话,陆璟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索性也装起了哑巴。众人一路朝着南郡,没过几日便到了。与一路经过的其他地方不同,南郡城内虽颇为繁华热闹,却井然有序,街上便连流民都很少,而且街道整洁干净,道路也颇为宽阔平坦。“这里倒是像大楚的第二个京城。”楚沉开口道。“定南侯治军有方,连带着整个南郡都受到了陆家军的庇护,所以百姓过的自然要舒坦些。”暮天阔开口道:“你若是喜欢这里,等你病好了咱们可以多住些时日。”楚沉闻言点了点头,虽知道希望渺茫,却也不愿揭穿。暮天阔又何尝不知道希望渺茫,但他还是将病好一事说的那么轻巧,仿佛自己有着笃定的把握,一定能不负此行。众人一路直奔侯府,却见这南郡的定南侯府比京城的侯府反倒更低调一些,外表看着竟有些朴实,全然不像是掌握着整个陆家军的定南侯居所。“家父素来治军从俭,自然要给儿郎们做个榜样。”陆璟开口道:“而且南郡城里,陆府能一切从简,旁的为官者和富户也都纷纷效仿,倒是避免了奢靡之风。”暮天阔立在侯府门口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定南侯在治军方面的确很有一套。进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暮天行道:“你不是与陆小侯爷闹着别扭呢吗?你愿意住他家?”一旁的陆璟闻言顿时一脸无奈,只恨不得去捂上暮天阔的嘴。这厮从前嘴巴挺严实啊,怎么这就开始挑拨了?“咱们家小少爷素来不爱给人添麻烦,自然知道住了客栈也是要小侯爷忙前忙后的,倒不如住在侯府方便。”楚沉忙替陆璟解围道。其实楚沉也知道,暮天行虽爱胡闹,但永远都有分寸,不至于真在这件事情上矫情。暮天行闻言果然就坡下驴的道:“嫂嫂说的是。”陆瓃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定南侯如今在军中并不在府中,倒也省了寒暄之礼。暮天阔此行身份本就敏感,并不想张扬,定南侯不在府中反倒方便了许多。陆璟安置好众人之后,便找人询问了此前叮嘱的寻找神医一事,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神医去云游了,并不在庄子里。陆璟如今知道了楚沉生病一事,不敢稍怠,当即派了人去寻找,但求能尽快找到对方的下落。“小侯爷,与你一同回来的那个少年求见。”陆璟的亲随朝他道。陆璟闻言大喜,忙亲自迎出门外,却见来的并不是暮天行,而是带了个婴儿的那个少年。少年朝陆璟行了个大礼,开口道:“承蒙几位公子一路照拂,如今到了南郡,本该不再打扰。但我带着的那个孩子,一路上风餐露宿,如今经不起周折,所以想在贵府再打扰几日。”“无妨,家里地方多,也不缺你这口饭,你愿意待多久便待多久。”陆璟开口道。少年闻言一脸感激,又道:“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公子帮忙在南郡找个奶娘?这孩子太小了,若是一直没有奶水,日子久了肠胃怕是受不住。”陆璟闻言忙点了点头,朝亲随吩咐道:“你吩咐人去办,府里的客人但有别的吩咐,都不可怠慢。”亲随闻言应声而去,那少年又朝陆璟行了个大礼,临走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有一事本不该多嘴,但见公子颇为困扰,便忍不住多说一句。”少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从前在庄子里做药童的时候,家主时常与夫人闹别扭,每次夫人都要数日不与家主说话。我看这情形……公子与路上那位小公子,似乎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陆璟听闻他拿自己的家主夫妻之事来形容他和暮天行的关系,顿时有些脸红,轻咳一声问道:“那……那他们最后都是如何和好?”少年噗嗤一笑,开口道:“庄子里有一个洗衣服用的木搓板,家主每次在夫人面前跪上一跪,当晚夫人便会允许他睡在屋里。”陆瓃:……睡在屋里……这他倒是不敢奢望,暮天行能和他说话,就不错了。陆璟在府里找了一圈,还真找出了一块木搓板。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偷了就想走,却被府里洗衣服的王妈撞了个正着。“小侯爷,您拿走了搓板,我怎么洗衣裳啊?”王妈拉着陆璟的胳膊不撒手,硬要让他把搓板还回来。陆璟原本觉得此事挺丢脸,想偷偷办的,结果被王妈一嚷嚷,顿时尴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