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春日和沐,琉璃瓦檐在阳光下微净剔透,折射着耀眼的光晕。似乎是受明媚春光的影响,前些日子朝堂上紧绷的气氛慢慢消弭,底下小官员不必每次上朝都提心吊胆了,生怕被殃及池鱼。边缘一些的官员渐渐放下心来,眼瞅着之前还在朝上互相紧咬的人如今相约着去宝福楼聚餐,自己也如往常一般寻欢作乐。平静海面下暗流涌动。皎洁的月色穿过户牗,在名贵的金丝绒地毯上留下白痕。屋内陈设奢华靡丽,黄花梨木雕床放下了紫金纱帐,隐隐收拢了里头的情形。暗香浮动。美人枕在男人的胸膛上,肌肤玉白,静静地睡着,红唇随着呼吸几不可见地翕动,无声诱人。眼角犹带泪痕,鸦睫浓密,红痕顺着白玉似的脖颈一路往下,没入纯白的寝衣内。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环着她的细肩,将娇弱的小美人拢入怀中,臂弯强健,胸膛温热,牢牢的安全感包裹睡梦中的美人。齐存贪婪地看着怀里这张熟睡的脸,就算天天在一起,他也永远看不够似的。好半晌。在不惊动乔沅的前提下,齐存捧着她的小脑袋,一点点把手臂抽出来。小美人红唇中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呓语,但实在精疲力尽,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齐存轻手轻脚地穿上衣裳,出了门。宽敞的庭院中,静默无声,人影幢幢。照在屋内显得柔软的月色,照在冰冷的盔甲上却泛着寒光,刀剑折射出的白光,几乎要将整个庭院照亮。齐存接过手下呈上的徵剑,“府上的守卫安排好了?”手下面色严肃:“侯爷放心,属下带着五百名神武卫守候在此,定会护得夫人周全。”“好。”齐存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转过头,眼眸沉下,面容布满肃杀之气。“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提头来见。”“是!”……皇宫勤政殿内李珉跨过门槛,一脚踏入这个平日里可望不可即的地方,挥了挥手,殿内的宫女内侍都垂着头无声地退出去。瓷瓮中还煎着药,殿内药味弥漫。明黄龙账后传来几声咳嗽:“水……”李珉勾起唇角,慢斯条理地穿过纱帘,来到龙床前。皇帝看到他,果然很惊讶:“老二,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李珉恭敬地垂首:“父皇龙体有恙,儿臣心里焦急,想为父皇分忧……”他弯起眼眸:“所以,恳请父皇……退位吧。”神态一如既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似乎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出自他口。皇帝猛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他神色大怒,若是以往下面的人见他这幅模样,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求皇上息怒了。“来人……”李珉并不阻止,好整以暇地看着皇帝在龙床上挣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帝早就被药物掏空了身子,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果然,挣扎了片刻,那双枯瘦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去。皇帝意识到什么:“人……”李珉微笑道:“自然是被儿臣支出去了,父皇,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完事,也可以早些歇下。”这里的歇下,自然不是睡觉,而是上路。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圣旨,又到外间取了皇帝的玉玺来,渐渐逼近。皇帝挣扎着后退,既失望又愤怒:“朕自认待你不薄……”却不想,这句话刺激到了李珉。“待我不薄?”温和的假面猛地碎裂,李珉咬牙切齿。“我和大皇兄年纪相仿,你却从小把他带在身边照看,课业都是亲自过问。我呢?你什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过!”李珉冷笑一声:“从前大皇兄没伤腿,你就一直属意他做太子,如今他做不成了,你拖到现在都不肯立储,是不是还在底下的皇弟里头挑?他们最大的不过才八岁!”他突然暴起,皇帝吓得不住后退,瘦骨嶙峋的身子打着颤。“朕……朕只是……”他着急地想解释,却也找不出什么话,面容越来越绝望。李珉冷笑:“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母妃不忠,怀疑我是野种!”几十年前,李珉的母妃本是一个小官之女,嫁给了竹马为妻,日子平静幸福。谁知一朝进宫赴宴,被皇帝看中美色,强夺臣妻。皇帝着实宠了她一段日子,封了静妃,后来有了皇子,惹来其他嫔妃的嫉妒,于是静妃与青梅竹马的前夫情意如何深厚这样的话遍传入皇帝耳中。虽然静妃最后以死证明清白,这根刺还是扎进了皇帝心里,从此便看一眼这个儿子都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