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冰冷。江樱顿时脊背一凉,外强中干地说:“云师兄,她泼了我们大师姐一脸,你不管吗?”云寒没说话。唐苏苏伸腿儿踩着自己坐的凳子,身体斜斜地看着江澄心:“江澄心,有些事情呢!看在大家都是同盟的份上,你又失恋这么可怜!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是你非得舞到我面前来,那咱们今儿就好生清算清算吧!”江澄心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捋掉脸上的几片茶叶,一字一句地问:“什么意思?”“意思有两个。”红扶苏说:“跪下道歉江澄心眼神微微一变,却装作不知情:“卫玠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确定?”红扶苏直视着她。江澄心大约恼羞成怒了,蓦然站起来,将佩剑往桌子上重重一竖,“啪”地一声,碗筷直跳。“唐苏苏!你别给我扯什么不相干的!我江澄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往我脸上泼茶水!”“哎哟哟?把自个儿说得多厉害似的!我怎么听说,你经常被红扶苏揍得满地爬呢?有一次还被人家一脚踹到了一堆马粪里,那叫个……香气四……溢……”说到马粪的时候,江澄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蓦然拔剑朝她刺来。剑气逼人,凌厉毒辣。然而,却被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夹住了。手指一弹,她的剑便脱手而飞,倒插在云寒身后的地上。对面的三个人都僵在那里。气氛有点尴尬。“渍渍渍!同样是门派继承人,实力相差咋这么大呢?”红扶苏渍渍摇头:“就这点修为,还敢跑来人酒楼踹门闹事?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呢?”江澄心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云师兄的修为,本就是若水十八派公认的翘楚!我打不过他没什么丢人的!唐苏苏,你敢不敢跟我决斗?”“决斗啊?”红扶苏有些为难。她的修为,跟江澄心可能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差距……“不想决斗也行!”江澄心冷笑:“跪下,给我道歉!”“就是!要不决斗,要不跪下道歉!”江樱也在旁说。“你不是笑话我们吗?我倒是想瞧一瞧,你有什么本事!”“好了,都坐下。”却是云寒神色发冷地开口:“有话好好说。”江澄心一脸气愤憋屈地指着她自己的脸:“云师兄!是我没有好好说吗?你看看我!是唐苏苏先动手的!”“都坐下。”云寒再次说。江澄心深呼吸,坐下了:“行!今天,给云师兄一个面子,咱们便坐下,好、好、说!”“哪里是给面子?分明就是打不过!”红扶苏在旁笑,惹来对面三道怒目。“行行行,我不说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她很怂的样子。“你说!你怎么不说了?”江樱咄咄逼人地说:“唐苏苏,你为什么要泼我们大师姐?你凭什么泼我们大师姐!你今天最好把我们说服了,否则,云师兄,还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就是!”钟巧巧看红扶苏的眼神,始终像在看一个抢了她家钱的抢劫犯:“云师兄,唐苏苏侮辱的,不仅是大师姐本人,还侮辱了我们峨眉!如果她说不出个正当的理由来,就要跪下道歉!必须道歉!”“诶诶诶!”红扶苏冲她们挥挥手:“我刚刚不正说着吗?你们大师姐心虚,生生给我打断了啊!”江樱双眼冒火:“你——”江澄心举手阻止了江樱,面无表情地看向唐苏苏:“我不打断你,你说。”红扶苏又抬起膝盖踩到自己凳子上,歪歪着身子,说:“那个……”四人都看着她。然而她那个了半天,却转头问云寒:“我刚才说哪里了来着?”云寒:“卫玠。”“哦!卫玠。”红扶苏问江澄心:“你说不认识卫玠,是吧?”江澄心:“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那……你认不认识紫云山庄的庄主,江上燕呢?”江澄心面不改色:“那是我一位远房的堂兄,怎么?”“那江上燕吧……在你们乐陵江氏,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不仅生得风流倜傥,而且颇为头脑,把紫云锻(一种绸缎)的生意,做遍了若水盟!是吧?”江樱也出自江氏一族,闻言冷笑:“我们五堂兄出名着呢!更何况他还常住渝州,你知道也没什么稀奇的!”红扶苏点点头:“江上燕的元配夫人,是你们乐陵城里出了名的母夜叉,不仅长得丑,脾气还暴,只要他多看别的小娘子一眼,就会招来一顿打,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