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扶苏瞪大眼睛:“退婚?”“昨晚,卫玠都已经跟我招了。”云寒说:“你给他服下了凶魔丹,逼他继续污蔑你。”红扶苏:“我……我……”“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一提到成亲便百般推脱。”云寒眉眼间一片冷意,浑身无情。“既然如此不愿意与我成亲,那便退婚吧!正好我也可以抽身回蜀山去,跟师父和几位师叔师伯一起研究……如何毁掉血魔珠。”回蜀山去!毁掉血魔珠!红扶苏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脸红脖子粗地问:“你怎么能这样呢?你都亲了我抱了我,现在又要跟我退婚?”云寒挥挥衣袖把她的手给抖落落了:“不是你想退婚的吗?”“我哪里有想退婚呀!”红扶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那你为何对卫玠下毒?”“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想让他受刑!打大板子!夹手指!你想想,他一边被我下了毒不敢招供,一边证据确凿各种刑讯逼供,他得多煎熬多痛苦是不是?我就想看他痛苦,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你这么恨他?”“当然!我就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撕烂了剁成馅儿——诶?云寒!云寒!你别走啊!”她小跑着追上去,拉着他的衣袖说:“你相信我嘛!我给他下毒,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折磨他!把他折磨够了再让他招供……”云寒走到了拴马的地方,将她的手抖落,一身冷淡地说:“先回青云院吧!宗族那边请来的神医,今天到了。”“神医?”红扶苏想了半天才想起,曾经听云瑨提起过,说云家宗族那边花了重金请了个神医。“成都距离渝州也就三四天的路程,这么长时间才来?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红扶苏说。云寒:“可能他病人多,比较忙。”“那行吧!回去看看。”红扶苏往马上爬。“你回家去,自己骑一匹马吧。”云寒却说。“嗯?为什么呀?”红扶苏纳闷地问:“我们不是一直骑同一匹马的吗?”云寒回答:“之前我觉得,既然定婚了,那成亲便是迟早的事,亲密一些也无妨。但是……如今看来,这门婚事却并不稳固,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免得毁了姑娘的清誉。”心里幽怨幽怨的红扶苏:“……”他翻身上马,说:“我在城门处等你。”然后,就走了。无情地走了。走了。红扶苏呆呆地站了半天,往家走去。府衙离唐府不远,回去之后,唐慈就兴奋地跟她说,云岱已经准了婚事,两人已经约好,等他家里的客人走了,便一起去看日子。红扶苏没什么心情搭理他,应付了几句,要了匹马,骑着去城门口跟云寒汇合了。云寒一直很冷淡,都不跟她说话。红扶苏一路看了云寒十七八眼。他却一直骑马缓行,目不斜视,面如冰霜。心里幽怨幽怨的。也不知道在怨什么,反正就是怨…………两人回到青云院,在云府门口,就见到了一辆极为夸张的豪华大马车。马车的车身做成了一座小房子的模样,顶上盖着琉璃瓦,车身雕梁画栋,连车轱辘上的钉子都是金光灿灿的。“我去!这车子莫不是金子做的!哪来的啊?”旁边儿有下人告诉他们,说是那位神医的。红扶苏好奇地往帘子里面瞅了瞅,里面像个小房间,有舒适的豪华座椅,铺着精美的黄色织花软垫子,座位底下都是箱笼,里面估计装着各种日用品。……两人回到织素阁,就见院里站了一地的下人。老夫人身边的,云岱身边的,云瑨身边的,曹姨娘身边的下人,都在。詹灯和小古也在,红扶苏低声问他们:“什么情况?”詹灯一脸喜色:“两位总算回来了!成都来的神医到了!正给夫人诊治呢!”“哦……”红扶苏探头往任夫人屋里看了一眼。云家老夫人,云岱,云瑨,曹姨娘和云轩,全都来了,巴巴地看着一位正给任夫人把脉的大夫。另外还有一个跟云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座。红扶苏不认识这两位,但看其穿着打扮,还有跟老夫人很近的座位,她猜,这两位很可能是云家宗族的人。两人悄眯眯地进了屋。云岱看到两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别出声打扰了神医把脉。云寒淡淡点头,果然一点声音都不出地站在云岱身后。红扶苏骑马累了,不想站着,瞅着老夫人身边有个座位,便一屁股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