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去清河那边钓鱼,你去不去?】江攸宁:不知道呢。江闻:还在忙案子?江攸宁:对呀,这案子太难了qaq。江闻:那就明天跟我一起去,散散心。很久没去清河了,江攸宁其实有些想念的。于是回他:几点出发?江闻:早上八点,中午在那边农家乐吃饭,下午去棚子里摘水果。江攸宁:几个人?江闻:就咱俩呗,我喊语语了,她说忙着搞钱,没空理我。江攸宁:哈哈哈哈。——ok!她ok的k还没打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宋舒的声音。江攸宁飞快地摁下去,回完江闻就收了手机,竖起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好像不止宋舒一个人,还有一道比较苍老的女声。“舒舒,咱们家现在就指着你了,你弟弟把对象带回家来了,现在就差二十万,我跟你爸实在拿不出来。妈知道你有,这钱就当你借给妈的,行不?妈一定当牛做马的还你。”“我没钱。”宋舒说:“我现在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糕了,我哪有钱给你们?以前我每个月都给你们汇两万,你们存的钱呢?”“你弟读书费钱啊。”女人说:“而且给他买工作就花了五十万,几乎是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带回对象了,女方长得也漂亮,知书达理,跟咱们这些地里刨食吃的农民不一样,可是正儿八经的金凤凰,你弟跟她结婚肯定能飞出咱们那穷山坳,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得出把力啊。”“我出力?我出得力还不够多吗?他上大学的钱是我出的,买工作的钱我出了一半,现在他要娶媳妇了,你们还问我要钱,当我是生钱机器吗?我哪有那么多钱?!”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宋舒几乎声嘶力竭。女人的声音顿了两秒,然后讷讷道:“不是有那个老男人吗?找他要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年轻,嫁给他难道不花他的钱吗?凭什么啊?而且你不是刚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么现在你是富太太,难道还出不起这二十万吗?”“我们都要离婚了!他怎么会给我钱?两个女儿也是我带着,我现在吃穿用度都是朋友在接济,我哪有钱啊?”宋舒已经哭了。“那就问朋友借啊。”女人说:“你朋友住这么好的房子,肯定不缺那二十万,你就问她借一借,就当妈求你了。这个女朋友要是黄了,你弟可要自杀啊。”“那就让他死好了!”宋舒大吼,“死啊!死啊!”啪!粗糙的肌肤划过宋舒光滑的脸蛋。粗重的巴掌落在了宋舒的脸上。嘎吱。江攸宁推开了门。她终于看到了门外面的场景。女人约莫六十多岁,两鬓斑白,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袖秋衣,外面搭了一件水蓝色的牛仔外套,洗得有些发白,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运动裤,裤脚处磨破了,右裤脚那儿已经开了线,缠在她脚下,穿了一双耐克的运动鞋,看上去是她身上唯一一件比较新的东西。她双眼浑浊,眼睛泛红,皮肤皱得不成样子,只能用饱经风霜来形容。“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女人都没听到江攸宁推门的声音,指着宋舒的鼻子骂,“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咒你弟弟去死?!”“他就是该死!”宋舒捂着脸,看了眼江攸宁,满脸错愕。是那种被识破落魄生活后的错愕和尴尬。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就把女人推倒在地:“你滚啊!以后不再来找我要钱了!我没钱!我是赔钱货!你们别来了!就当我死了吧!”女人屁股着地,疼得吱呀乱叫,“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大!你竟然就这么对我?!想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生病了我背你二十里地去医院,现在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就不管我了!你看看穿的是什么?再看看我穿的是什么?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啊!”宋舒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直喘,但什么话都说不上来。江攸宁在旁边直接按了110。而且把电话给了老太太,“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会以你破坏公共财物、无端骚扰居民以及私闯民宅的名义报警,你女儿不管你,我相信警察叔叔会管你几天牢饭。”“你是谁?!”女人瞪大了眼睛看江攸宁。“律师。”江攸宁说:“换句话说,就是帮人打官司的。”“阿姨,需要我帮你服务吗?”她温和地笑着看向女人,但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还有些惊悚。女人盯着宋舒,对江攸宁有点怵,但见江攸宁已经拨了电话,正在说这里有人私闯民宅之类的话,她吓得爬起来,指着宋舒骂了一句:“贱东西!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