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猛地顿住,大脑立时一片晕眩。他简直不敢想象!“你”周启尊紧着最后一点意识,真想一口给张决明咬死!——张决明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给他弄晕!“你王八蛋”周启尊没撑住,他闭上眼睛,一头栽进了张决明的颈窝。张决明慌张很久,才堪堪伸手将周启尊抱住。他抱着人,慢慢紧紧抱着。张决明的下唇被他咬出了一道血印子,他又煎熬很久,才敢用气声说:“我爱你。”而周启尊已然昏睡,一整夜都要不省人事。变本加厉撒一个卑鄙的娇周启尊清早醒来,搁床上懵着挺了一阵,猛地一个滚儿翻起身。他摸几下后脖颈,竟然丁点酸痛的感觉都没有。张决明这技术,真绝活儿啊!周启尊冷冷哼了一声。他扭脸看身边的床铺,那半拉床单平平整整,不见褶子——张决明昨晚绝对没在他身边睡。也是,他表白了,窗户纸捅破了,张决明躲他都来不及。“混账东西。”周启尊爆了句粗。窗台上还放着昨晚张决明给他倒的水。剩下大半杯,热水早已成了凉水。周启尊盯着杯子看,真想给它扔地上摔响儿听。“这是东阳家,赵阿姨家。”周启尊默念。他克制住,起身拎过杯子,大清早就空腹灌了半杯凉水下去。气得慌,喝点凉的正好,灭火。。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周启尊闻见一股清甜的香味,过去一看,郭青璇竟和赵婷一起在厨房做早餐。“我煮了甜粥,等会儿喝点。”赵婷回身望了周启尊一眼,笑了笑。“好,谢谢赵阿姨。”周启尊出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身边早坐了林眷,林眷的脸似乎更丑了,还多了一种被形容做“生无可恋”的表情。周启尊不由问林眷一句:“你怎么了?”“昨晚。”林眷两眼无光,标点符号都不想提,“算我倒霉。”倒霉?昨晚谁更倒霉?周启尊特别想反咬一大口——你能有我倒霉?林眷话刚说完,郭小彤正巧从院子外头进来。林眷一瞅见郭小彤就头大,立时低头搓了把脸。反观郭小彤,那是无比的自在,她不客气地坐去桌边,笑眯眯地说:“大人真是小心,在楼顶守了一整夜,现在还不下来。”“守夜?”周启尊没好气儿地接茬。“你俩一个屋,你不知道吗?”郭小彤卡巴大眼儿,“昨个晚上大人去楼顶布结界了,我感觉到山鬼的灵气,一晚上都睡得特别香。”郭小彤:“他守了一整晚呢。刚我去找他,说早饭快好了,他说他不吃,让我们先吃。”周启尊这就气笑了。拒绝他,把他弄晕,掉过腚跑楼顶上布结界守夜。周启尊称赞张决明:“他可真称职啊。”这语气过分阴阳怪调,话一出来,桌上的郭小彤和林眷都察觉出怪味。郭小彤傻傻地问:“周大哥,怎么了?”“啊?”周启尊瞪了郭小彤一眼。郭小彤缩起脖颈,迫于淫威之下,没敢打破沙锅问到底。她鼻子皱了皱,闻见厨房飘来的香甜味,吞了吞口水说:“真香啊,那什么,我去厨房找璇姐。”说完她就蹦走了。林眷离了郭小彤这个瘟治他,缓回不少神儿,他总算发觉周启尊状态不对,探出脑袋关怀一嘴:“周大哥,是出什么事了吗?”周启尊压根儿不想说那丢人事,表白被弄晕,太丢人,丢人到光鲜亮丽。但他一抬头,正巧看见张决明从院子里进来。也不知道抽了哪根傻缺筋,周启尊偏偏犯了轴——老脸不要了又如何?周启尊朝林眷皮笑肉不笑,膈应兮兮地说:“没出什么事,就是我被甩了。”林眷:“啊?”刚进门的张决明脚下生癔症,绊在门槛,差点一头栽去地上。郭青璇恰好端着一盘包子从厨房出来,她顺手扶了张决明一把:“怎么还站不稳了?”“没关系。”张决明站直,对郭青璇笑了下。笑得惨惨的。郭青璇看着不对付:“山鬼的手这么冷吗?碰一下我龙鳞都要出来了。”周启尊一听,止不住望了张决明一眼——昨晚他握张决明的手,张决明的手也很凉,手心透透的凉。一直那么凉。听动静,赵婷就快从厨房出来,郭青璇不好多话,只快速和张决明说:“你最近受过重伤,最好不要耗费精力,以后布结界可以让我来。”“还有。”郭青璇低声嘱咐,“少给长生铃喂血,那东西阴气重,我知道它在你身上。”张决明一顿,又朝郭青璇笑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