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黄冬梅再约她时,只要嘴里露出吴部长参加的口风,她都答应参加。
参加酒宴的,有的是县里知名的大富豪,有乡镇的大佬,也有县里要害部门的领导。他们一个个对吴部长毕躬毕敬,连带着对黄冬梅和她也很客气。
有次县卫生局长与她座在了一个酒桌上,得知她是县医院的妇产大夫时,在她面前摆起了官架子,不是让她给倒茶就是要她给桌上的人倒酒。对同样是县医院工作人员的黄冬梅,局长的态度完全两样,一口一个黃护士长。
黄冬梅一句话使得局长对叶晨露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晨露的爱人是县委刘书记的驾驶员,一天到晚为书记服务不着家,吴部长关心下属,经常提醒我有酒场带着晨露出来解解闷。”
局长听了满脸笑容地向叶晨露道歉:“原来是韩队长家的弟妹。黃护士长不介绍,我还以为小叶还没结婚。我这个当大伯哥的不认识自家弟妹该罚,我自己罚一杯。”
喝过自己的罚酒后,局长不再使唤她倒酒倒茶了。
叶晨露心里清楚,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叶晨露知道吴清亮在男女生活作风上的一些不良影响,不想让自己也成为人们口里议论的吴清亮轿车“押车夫人”中的一员,每次与黄冬梅一同外出宁可自己掏钱打车,也不坐吴清亮和其他官员、富商的车。
她既要维护自己的清白名声,也不愿自己的丈夫将来提拔以后也像黄冬梅丈夫那样,被人在后面戳着脊梁骨说是“吃软饭”的。
五月十六日前十多天的一个下午,她去黄冬梅办公室里闲聊时,黄冬梅对她说,有家新开业的酒店里的菜很有特色,县里的某老板请客。
叶晨露知道这位老板与吴清亮私交很深,每次他都是请吴清亮,别人都是捎带着的,下班前对黃冬梅说:“我回家换件衣服,顺便给兴旺留个字条。”
黄冬梅讥笑她说:“结婚好几年了,还天天腻在一起,烦不烦?”
她事先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下班的时间在病房楼下拉上她,然后到医院家属院门口等着叶晨露。
叶晨露回家给韩兴旺留下了一张纸条,换了身衣服出门上了出租车。
黄冬梅指挥着车来到县城边缘一家新开张的酒店内。
进门后,叶晨露发现这间包房比常去的包房小得多,一张仅有四把椅子的长条桌一面靠墙,一面是上菜的菜口。吴清亮一人坐在正位,见到二人进门后马上招呼服务员:“上菜。”
她进门后先很客气地与吴清亮打了个招呼,问他:“请客的老板怎么没到?”
吴清亮说:“他的女秘书打来电话,老板中午喝大了,在床上起不来了,让女秘书安排好场,他来不了。”
黄冬梅接着来了句带颜色的:“当老板的每人都有女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您的驾驶员怎么没来?”
叶晨露感觉到今天的场人少得不可思议。
“他家里有事,我先打的过来,回头他过来接我们。”
吴清亮回答道。
反正有黄冬梅在场能给自己作证明,外界有传闻也不怕。
单纯的叶晨露没有往深处想,只想到如何保护自己的名声,不让丈夫被人说成“吃软饭”的,没想到这个酒局就是吴亮与黄冬梅二人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