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兴业说:“该喝该喝,李家有了第四代,值得庆祝。”
李祥诚道:“这个孩子是高家的。我和爷爷还有你们嫂子说好了,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姓高,是高家的后人。”
李祥诚的爱人小高是他战友的妹妹,战友牺牲后他把他的妹妹安排到自己身边工作。小高倒追了他数年,他一直因为自己身体残疾而没有接受。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还是周胜利和任兴业多次劝说的结果。
任朵朵让服务员拿来容量二两五的大酒杯,给每个人倒上一杯。战黃海要求给他倒两杯,“我与高大哥是一个战斗小组的,我也要专为他祝贺一杯。”
任朵朵劝他说:“感情归感情,千万别喝醉了。”
周胜利说:“他的酒量是公斤级的,只要总量控制,醉不了他。”
周胜利在与李祥诚碰杯时说:“这次没有机会了,下次再来我去爷爷家帮他修剪果树,告诉他老人家别让人乱剪了。”
任朵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会修剪果树?”
周胜利说:“我这个高级农艺师会修剪果树有什么奇怪的吗?”
任朵朵道:“咱们落难的那个海岛就是距我们这里太远,如果不远咱们从皮埃尔手里租过来,种上大量的热带水果,你提供技术指导,每年去一、两次,岛上保证又好看又有水果吃。”
李祥诚对周胜利道:“你到农场后爷爷说过:你前面的路走得太顺了,会误以为从政的路一直这么顺。其实从政与打仗也是一个道理,一鼓作气攻上山头上是前进,进攻受阻、力量受损也是前进。你前面吃亏是吃在只看到前面的炮楼,没有看到前进的路旁的暗堡,好在你没有被伤在要害。
他老人家要我告诉你,在这条路上想走得远,未必你认为对的就要坚持,有时候可以退让两步,甚至是妥协。”
周胜利说:“你先给爷爷捎句话,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当面感谢他老人家对我的关心。”
战黃海给周胜利敬酒是伏在他耳边小声说:“小嫂子天生就是当特种兵的,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还能吃苦。”
周胜利小声回道:“她不是小嫂子,你是她的首长,别乱叫。”
战黃海问他:“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她可老是向我打听你。”
周胜利说:“我不会去看她,就是要她早忘了我,过上她自己的生活。”
停顿了一秒钟,他就问道:“她现在好吗?”
“很好,她教了队员们很多已经绝世的功夫,自己练功也很刻苦,功夫进步很大,我现在已不是她的对手,估计你也未必能打得过她。”
两人的对话被基本上没有喝酒的任朵朵听出了大概内容。她想起周胜利在海岛上对自己说的人不同阶段挂记的是不同的人那段话,意识到他那段让自己听起来是很无情的话,是在促使自己尽早忘记对他的这段感情,并不是他就真的这么无情。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子的影子,心中暗对她说:“你现在已经把他认作一个无情的人了吗?如果是那样你就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