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岩缝距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并不很远,当初假如吴起他们几个继续往上走的话,就会看到玻璃房,当天就会见到已经把匪徒灭了的周胜利,或许他们也就不用遭这些罪了,也或许早就把陶承野接了出来,不用今天为他是否还活着费思量了。
但是,世上没有假如。
吴起的身体这会儿虽然还很虚弱,但午餐给他体内注入了新的能量,加上他归入大的集体后对出岛感觉到了希望,依然坚持着自己走路。
到了他们曾住了一夜的岩缝附近,周胜利放慢了脚步,让他们两人走在前面。陶承野是被他们两人扔在岩缝里面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别说走在前面的吴起和丁慎重二人,连走在后面的周胜利此刻的心情也是格外紧张,不知他这会儿是不是还活着。
陶承野被绑得粽子似地还龟缩在岩缝的最里面,一动也不动,走到跟前也看不到胸部和腹部的起伏,似乎没有了呼吸。
吴起在他身前蹲下来,手指颤抖着慢慢伸向他的鼻子下面,打算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手刚伸过去,陶承野无力地睁开了眼,看到吴起嗓子里发出“喔喔”的声音。
吴起把塞在他口里的干草叶拿了下来。
干草塞进他口里的部分已经发生了霉变,散发出霉味。
陶承野干呕了几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呕出,眼里淌出了两串泪水,无力地问了声:“吴市长,有吃的吗?”
周胜利弯着腰走了过去,用水手刀割断了他手腕上的绳子,扶他坐起,把手里的饮料水瓶递给他,冷冷地说:“你如果不想死,别要吃的,先把这些汤喝下去。”
他一把从周胜利手里抢过饮料瓶,也不问里面那些浑浊的液体是什么东西,把瓶口塞进嘴里就大口地往里吸。
刚吸了几口,周胜利把瓶子又夺了回去,说:“这种喝法非喝死不可,先歇一会再喝。”
这瓶里面的汤周胜利一直揣在怀里,用体温暖着,入口时热凉适中。
腹中有了几口汤,陶承野这才有力气开口:“吴市长、丁总,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们几个起坏心思,我不想死。”
说着,他跪在石板上,“咚咚咚”连着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顿时变得紅腫起来。
他现在要的是命,一时的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吴起的面孔也冷了下来,“你不想死,想没想过任总现在会怎么样?”
虽然听不懂匪徒们的话,但他们把三个大老爷们捆了扔在这里,把如花似玉的任朵朵带走,陶承野就是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她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他跪着没动,说道:“你们只要留我一条小命,假如能见着任总,我给她跪下,怎么打、怎么罚,她说了算。”
周胜利道:“你是在企业里工作的,华夏任家的名头企业界谁不知道?你认为上了岛就没有法律和纪律约束,任家也不能把你怎样,竟然敢对她起歪心思,还敢把她出卖给匪徒。”
“上了岛,我觉得她一个小姑娘想活命还不得靠着咱们这些大男人,就对她起了歪心思,正所谓色胆包天,忘了她背后的家族了。”
丁慎重也指着他训斥:“你这种人如果不改的话,战争年代就是标准一叛徒,在家里不出门都有人闯进来打死你。”
“是,是,我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