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同去了县委周胜利办公室,赵茹几人把彭友道检举他收钱,李中华假扮他戳穿了彭友道的谎言,却又从彭友道的交待中得知他给了皇甫高二十万等过程向周胜利作了汇报。
周胜利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和一份农机厂改制的报告原件,递给了他们。
照片上拍的是那份报告的审批单,与报告原件对比,照片上没有皇甫高推荐彭友道的那一大段话。
周胜利说:“从皇甫高手里拿来这份报告原件,我就怀疑皇甫高同志与彭友道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单纯,但截至目前农机厂的资产没有流失,如果这件事平安过去,我就不打算追究了。”
地纪委重案一室主任把照片和报告原件装到文件包里,说:“周书记在场,我就不用专门向你汇报了,现在我就打电话给我们领导汇报,领导同意后,我得把皇甫高同志带走。”
周胜利说:“你是上级纪委领导同志,我们是下一级党委,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两个小时后,地纪委来了一辆小车,带着皇甫高离开了县综合行政办公大楼。
第二天地委通知,赵茹把县委的工作移交给另一名副书记韦洪坤,主持县政府工作。
赵茹接到通知后自嘲地说:“我这是二进宫了。”
几天后,彭友道把卖农机厂得到的钱全部退还给腾子明,后被取保候审。
腾子明拿着彭友道退出的钱回到了南方,彭友道也得到了县政府退还的当初买厂时交的一元钱。但是他向皇甫高行贿的二十万元钱却作为脏款被没收上缴国库,回不到他的手里了。
皇甫高本来想着与彭友道勾结一起联手扳倒周胜利,在得到一笔巨额收入的同时,为他被降职的老子出一口气的,害人不成最终还是害了自己,不仅丢了公职,还得在铁窗内呆上几年。
此是后话。
就在皇甫高被纪委带走的第二天,周胜利、赵茹和县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的部分人员来到了县农机厂,召集该厂改制前的中层以上干部和工人中的部分技术骨干开了一个座谈会。
会上,周胜利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与会人员道歉:
“在农机厂的改制工作中,由于我们工作不扎实、不细致,导致企业股权有偿转让中出现了重大失误,工人不能上岗,企业不能生产,我作为县委主要领导,负有主要责任。
现在企业深化改革又回到原点,我和主持县政府工作的赵书记,还有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的同志一同来征求各位意见,我们深化企业的改革如何改,或者说企业股权有偿转让如何转。
为了让各位明白上级关于深化企业改革的精神,先请经改办的同志与大家一同学习上级有关文件精神。”
第一次改制当中也学习了文件,但多数人觉得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根本没有注意听。改制当中出现的几次波折他们都听说了,更现实的是两个月没上班,没人发工资。这次学习上级文件,他们听得很仔细,有的地方还提出来让经改办的同志给解释。
学习完文件后,大家发言,提出了改制的方式:新的工厂股权人选择对象优先考虑本厂干部工人,本厂没有人报名后再考虑厂外人员;报名的人如果是在两个以上,像当初竞争工帮承包人一样,报名人讲他的经营思路,工人投票,以但票数只作为领导定夺企业股权人的参考。
与会人员的发言中,周胜利通过观察发现,年轻人,对工厂的新技术、新设备掌握得好的人情绪高涨,毫无顾及地说:“现在一台机器设备上要养着老的、带着新的,真正干活的人三成里没有一成,改制后谁行谁干,不行的不能老让别人养着。”
而年纪大一些的老职工情绪低落,老是向他和赵茹打听改制后下岗的职工政府给予什么补贴。
他知道这些人曾是农机厂的中坚力量,为工厂的发展做出过较大的贡献,但工厂要生存和发展,必须不断引进新技术,重用新生代。
他正在为这些老职工的生存担忧时,一位老职工的发言使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