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赵璇摇摇头,身子摇摇欲坠。“你不信也好,此事都已经是定数。”赵知州硬了硬心肠,对赵夫人道:“她这般也不必去她姑母家里,你带她去庄子上住些时日。”赵璇看了一眼赵夫人,见她颔首赞同,掩面转身向外跑去。“看着阿璇一点,别让她出了事。”赵知州一甩衣袖,起身向书房走去。赵璇提着裙摆,一路哭着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自己院子门口的人,忽然顿住了。“你来做什么?”她红着眼眶。秦润之一身青衣,见到她泪眼朦胧想要上前,却想起她不喜自己,便又将手放下了。“阿璇,我来是想和你告别到底。”赵璇此时满腹心思都是自己被拒的事儿,心中羞愧难当,听到他的话也未在意,“你要去哪里,何必与我说?”秦润之眸子深沉,他说:“我要去军中历练,许是要很久才能回来。你……等我。”赵璇扭过头,没有说胡。他眼底暗了暗,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你最爱的雪片糕,以后我就不能帮你带了。”秦家到赵家的路上,有一家很小的老店,里面有一堆老夫妻卖的雪片糕,赵璇很喜欢吃。这么多年来,都是她秦润之为她带来赵府的。赵璇有些怔愣,她忽然有些忘记,自己是何时开始讨厌秦润之的呢?以前她总是唤着她六哥哥,每次他给自己带来的东西都能让自己高兴好多天。可不知道何时开始,自己开始嫌弃他性子太过温润慢吞了。“你……你为何忽然要去军中?”赵璇看着手中的雪片糕,有些喃喃道。秦润之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道:“阿璇,等我从军中回来,便回来求娶你。”说,他将一块玉簪放进赵璇手中,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秦润之离开后,赵璇随赵夫人在庄子上住了许久,直到她祖母的寿辰到了,才回的莱州。她大哥来过一趟,告诉自己秦润之离开了莱州,去了兖州。赵璇看了一眼窗外,把秦润之送的发簪放进了妆奁深处。赵老夫人的寿辰上,清仪再见到赵璇时,发现她整个人更加安静了。但她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太子既然已经拒了这门亲事,那自己便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赵老夫人的寿辰过后,清仪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这时,海匪上岸的消息忽然传进了莱州城。清仪的肚子现在大的厉害,太子已经尽量将公务带回府中处理,每日多陪陪她。这日,太子忙完公务后,正在听着清仪肚子里的动静,忽然林钦进来了。“殿下,城外传来消息,有海匪自仓梧州上了岸,昨夜烧杀抢掠了海边的一家村子。”太子放下手中书册,站了起来,问到:“张彻人呢?本王不是让他守着仓梧州吗?”“张将军……已被海匪活捉。”林钦不敢抬头看太子。太子面色果然不好,怒道:“赵淮遇手下的人还真是一群废物!”清仪护着肚子站了起来,“海匪之事要紧,殿下还是先别管那么多了,海边的渔民性命要紧。”太子回头看了一眼清仪,将人扶住道:“你好生在府中修养,本王出城一趟,这几日哪里也不要去。”清仪点点头,见太子脸上神色严肃,知晓事情严重,便肃了肃脸色道:“殿下放心,我会顾好自己和孩子的。”太子见此,又道了一句:“不要让本王担忧。”清仪“嗯”了一声,目光依赖地看着他,不放心道:“殿下也要小心一点。”太子在她的头顶揉了揉,进了内室换上盔甲,佩戴上长剑,带着林钦匆匆地离开了。清仪站在那里,不知为何有些心慌,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娘娘,回屋!殿下都走远了。”小莺扶着清仪道。清仪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当日夜里,太子并未回来,也没有叫人捎了信回来,这是往日不曾有的。以往他若是有事不回来,定会让人带话回来,这次却半点消息也没有,清仪的眼皮又跳了起来。夜色已深,清仪睡下不久后,便被一阵阵厮杀声吵醒了。刀剑兵戈相交之声,嘶喊冲锋陷阵之声,孩童妇人哭泣之声,交杂在一起。清仪心里发慌,连忙坐了起来。“鸢歌!外面发生了何事?”她扬声问到。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鸢歌推门进来,快步走到清仪床前,语速急切道:“娘娘,海匪入了莱州城,往王府色方向来了。林钦大人率领王府护卫在抵挡,但拦不了多久,您快跟奴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