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些离谱的要求!」乔治率先发出怒吼,他将传单摊在桌上逐条念着。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地将一只手放在椅背后搔着安得鲁让牠转圈,还分心地研究起这场大雨会下到什么时候。正当他数到第两百零五秒时,乔治终于发现他的不专心。「阿尔?阿尔弗雷德!」「噢,我在。」他举起手挥了挥。乔治怒不可遏地指着阿尔弗雷德质问,「你难道对这些恶行毫无感觉吗?!」「呃,」阿尔弗雷德搔搔后脑,「我是觉得那很不好没错,但是气愤也没有用。」「如果大家团结起来对抗,气愤就不是没有用的了!」乔治激昂地说着,「反抗他们夺走我们原本拥有的自由,从他们那里独立出来吧!」「独立?」阿尔弗雷德呆了呆,「你说,独立?」「当然!」在场的众人有些与阿尔弗雷德同样面露惊讶,有些表现出敬佩与赞同的神色,而乔治继续说着,「也是该时候了。既然他们多次不理会我们的抗议,那么我们就必须挺身而出!」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好一会儿。「独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说,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首先大家要有牺牲性命的准备,然后拿枪与人厮杀,也许那个人还是我们几代前的亲戚也说不定;你认真的想做吗?」「也许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难怪你会有这样的疑虑。」乔治别有用意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但我相信大家都不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如果再加上你的支持,那就更没问题了!」接着讨论声开始嘈杂起来,接待厅内一时热络不已。阿尔弗雷德垂眸,安得鲁乖巧地趴在他的脚边。阿尔弗雷德对身旁的声音置若罔闻,他闭上双眼觉得亚瑟正亲过他的额头直至嘴唇。但那种幸福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才发现那是带着水汽的微风。他好累。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所以,你觉得如何?」问题又丢回他面前,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看着对他满怀期待的众人。他清清喉咙,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出的话一定非常不受欢迎。「请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阿尔弗雷德低声说着,「毕竟这事关重大。」「好吧。」为首的乔治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阿尔弗雷德的理由,「希望你能尽早确定。」雨还没停,那些朋友们撑起伞三三俩俩地离开阿尔弗雷德的宅邸。阿尔弗雷德送他们出大门,但乔治却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他严肃地盯着阿尔弗雷德的双眼,眨也不眨。「那个人---你知道我指谁---来的时候总是住你这里吗?」「嗯?」阿尔弗雷德惊讶地看他,「有什么问题吗?」「不。我只是好奇为何明明有英国官邸,但他总是会来这里。」「因为这里的风景比较好。」阿尔弗雷德笑着响应,「而且食物也比较好。」「虽然我的猜测可能会冒犯到你,但基于朋友的立场,我不得不忧心---你跟他太亲密了。」「你想说什么?」「你看起来像个恋爱中的人。」阿尔弗雷德挑眉,「如果我说,你的猜测没有错呢?」「阿尔弗雷德!」乔治惊讶且严厉地大喊,「你该不会跟他有鸡奸关系?!」「闭嘴。」阿尔弗雷德凶狠地瞪他,当他听到那个污蔑他与亚瑟关系的名词时,「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当然有资格!」乔治从惊讶转为气急败坏,「你帮他口交?还是让他把那肮脏的东西堵进你的屁眼?天哪!」「要是你胆敢再说一句污蔑亚瑟的话,就别怪我不留朋友情面!」「阿尔弗雷德!你是谁你知道吗?那个肮脏又恶劣的家伙是谁,你真的明白吗?!」乔治浑身颤抖,已经分不出来他是因为气愤还是震惊。阿尔弗雷德将伞拿起猛力丢到乔治身上,他吼着,「我是我!亚瑟是亚瑟!就是这样!」「现在,趁我还没把你摔出去前自己离开这里,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会断一条腿、还是全部都断!」乔治站在滂陀大雨中惊愕地看着发怒的阿尔弗雷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尔弗雷德好像变成了某个陌生人,不再是他曾经寄托过的朋友。好一会儿,乔治才转身离去,他没有撑伞,有些失魂落魄。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的背影,无助地摀住自己的脸。对于咒骂亚瑟的人他没办法不生气,但是他从来不想这样对待他的朋友。他觉得自己不管在哪个方面都错的离谱,但他无法挽回。在那之后,乔治就不曾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