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自始至终没有寒兴莫参与的话,如果观月的行动一直都很自由,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像昨天那样走在街上,突然被这么一伙儿人拐走,之后像昨天那样,被卖到集萃馆或者其他小倌儿馆里去,观月又没有异能,是不是就只能被人欺负了?一个被其他男人碰了的准王妃,别说嫁入皑苍皇室,就算寒兴莫想保他,怕是国君国后都不会放任他活在世上给皑苍皇室丢人,秘密处死才是保全彼此的必要手段,说不定死后还要给他立个准王妃的碑牌来表彰纪念他。就算观月为了保住清白杀了对方,最后说辞也会像今天这样,把观月说成是为了一个小倌儿将人打死,一个准王妃不知道侍奉自家主子,却去小倌儿馆行孟浪之事?成何体统?!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就算寒兴莫相信观月,皑苍皇室同样容不下观月。呵!这样一想,还真是好毒的计策,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寒兴莫,如果寒兴莫不是自始至终都参与了这件事,就观月那个口齿,哪里说得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寒兴莫自动就忽略了观月只对他,以及只对跟他有关系的人结巴的这一现实。那老?鸨上来之后果然将昨天的事情说成是观月带着侍卫进了小倌儿馆,因为看中的小倌儿被赵公子抢走,心中气愤,竟是掏出匕首将人一刀刺死。这说得是何等的丧心病狂?!那孔夫人在一旁听到被一刀刺死的时候,更是一副忍不下心中悲愤的模样,捏着手帕嚎啕大哭出来,在大堂之外听审的普通百姓,更是一个个的听得倒抽了一口气,要不是这地方威严肃穆,不容旁人大声喧哗,怕是他们就要当堂喊着让观月杀人偿命了。黎崇问道:“既是一刀刺死,可有证物?”黎崇刚一问完,孔夫人就又让人将所谓的证物,一把带血的尖刀放在托盘上送了上来。之后又说:“秀娘说,这就是昨日观公子从怀中掏出来的匕首。”那匕首像是照着刺入那位赵胖子身体里的刀痕照着做出来的,跟昨天观月意识不清的时候,差点伤到寒兴莫的尖刀很像,要不是观月当时便出来的刀没有刀柄,观月的匕首又是异能变化出来,就算丢失也可以变化回去,寒兴莫说不定真就以为这是昨天那把刀了。至于上面的鲜血,要是检查的话肯定也会是那位赵公子的鲜血,反正不是趁着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照着尸体再捅一刀出来的,就是事后抹上去的,尸体上到底是一刀还是两刀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他们完全可以说是观月扎了人家两刀。黎崇看了匕首,又看过他们递上来的鲜血与赵公子血液化验结果相同的报告单之后,便问寒兴莫道:“不知莫王殿下怎么看?”寒兴莫自开庭后一直一句话都没说,这会儿至少在别人看来人证物证具在,寒兴莫又是被告家属,偏偏又身处高位,此时被问出这么一句话,自然会给人营造出一种事实已经是如此,司法大人却要看莫王殿下的脸色才能断案一样的假象,寒兴莫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所有围观人的眼中,观月都成了那个杀人之后只敢躲在金主身后的妖艳?贱?货形象。寒兴莫听完了他们的诉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群惺惺作态的人,口吻中不显得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感,怕是只有深知他真实性格的人,才能知道他此时的克制耗费了他多少的自制力,当堂翻脸这种事没有出现在此时的寒兴莫身上简直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他看了看黎崇,只觉得黎崇现在这么明显的偏袒完全是为了他女儿黎芳华表现出来的,再看了看这几个所谓的证人,集萃馆的老?鸨和小厮,以及这位一心要让观月偿命的孔夫人……呵呵……无非是一个想要为自己脱罪,一个非要拉着真的捅了那位赵公子一刀的观月下地狱罢了……寒兴莫嗤笑一声终于问道:“秀娘是吗?”寒兴莫的视线落在老?鸨身上,那老?鸨被寒兴莫的声音喊得有些不安,乍一被叫到名字,身体甚至还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谁都知道,如果真的人证物证具在,案子本身难以翻案的话,身为高位者,直接选择放弃对方才是明智之举,这样至少还能保全自身,至于这位活该被作为弃子的人,就算真是无辜的又如何?个人的清白在皇室脸面面前,根本就无足轻重!更何况,这观月说是准王妃,可谁不知道皑苍若非要娶男子,男子也只能为妾?什么时候真有男子当正妻的时候?说穿了,这观月也不过就是个男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