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自然不知道潘誉和梁旭之间到底有何交易,不仅是他,就连朔风都不知道,只见朔风微微的摇了摇头。幸亏天太黑,潘誉离二人又有些距离,是以他并没有看清朔风给李俊提示。李俊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看向潘誉,四两拨千斤的道:“这事容后再谈。”话落,问起今日的事来,“你今日把本宫约在这儿,究竟有何事?”这个地儿,阴森森的渗人的很。李俊虽然不怕,但这种环境却让人感到很压抑。潘誉仿佛知道梁旭不会轻易兑现承诺,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纠结承诺的问题,直言道:“潘某不知殿下竟然好那一口,喜欢死了男人的寡妇。如果殿下只是玩一玩,潘某自然无所谓。可是,殿下若是玩真的,对那女人有了情愫,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便由此终止。不仅如此,曾经你我之间的手心来往,潘誉需要亲眼看见殿下将之销毁。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互不相干。”潘誉不想有一天,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梁旭的嗜好变态,兴许梁旭自己都没觉察。但是,他们旁观者清,看的真真儿的。李俊闻言,心中更加欣喜,他来之前还生怕潘誉什么都不说,倒让自己陷入困窘之地。如今看来,他倒是不打自招了。“如果我说是玩玩儿呢,咱们之间的合作就继续?”李俊故意吊起了潘誉的胃口。潘誉干脆的答道:“那是自然。只是,还有一事,望殿下成全。”“哦?”潘誉见对方有了表示,接着又道:“殿下,潘某与那文秀有解不开的仇怨。如果殿下只是玩一玩,将她杀了吧,送她去跟她的死鬼丈夫团圆。”潘誉杀了文秀两次没能成功,竟然还不死心,更是把主意打到梁旭身上来了。的确,如果谁最有机会杀掉文秀,那就莫过于枕边人了。只要梁旭动手,文秀必死无疑。只可惜,如今的梁旭是假的,面具下是真正的李俊。试问,任由潘誉拾掇威胁,他岂又会亲手去杀文秀?“潘大少爷,您的算盘打的太精了。”“过奖。”潘誉还不知李俊话中有话,抱拳客气了一句。李俊闻言,差点笑出声,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潘大少爷,本宫实话告诉你吧,本宫不但不会杀文秀,反倒还要娶她,让她做本宫的太子妃。至于你的威胁,呵呵你以为本宫会怕你?当然,如果你想鱼死网破的话,本宫也不屑现在就成全你。”李俊话落,朔风手里的剑已经架在了潘誉的脖子上,“潘大少爷,好好说话,否则,朔风的剑可不长眼。”潘誉到底生在皇商之家,潘家在京都的关系又错综复杂,不是没见识之人,更非胆小如鼠之辈,瞥了一眼脖子上的长剑,笑着道:“太子殿下,不会现在就想杀人灭口吧?你可知,你与我那些通信往来放哪儿了?你若今日不让我回去,咱们的关系就会暴露在太阳底下。潘家完了,您也甭想再离开大夏半步。”鱼死网破,不过如此。“好!”李俊倒是被潘誉的胆识给惊呆了,抬手拍了三个巴掌,巴掌声在诡异孤寂的乱葬岗响起,如鬼魅叩门,惊悚异常。“朔风,既然潘大少爷早有准备,放了他吧。”朔风一愣,但还是按照李俊的吩咐收回了长剑,“是。”潘誉脖子上的威胁没有了,心中更为得意,自己怕死,也怕潘家沦亡覆灭,可是,这位大梁太子可比自己更怕死。如果他一死,大梁的江山就落到别人身上了。梁旭啊梁旭,你要的不就是稳稳当当的大梁江山吗?“太子殿下,你放心,咱们之间的合作只要你守承诺,帮潘某除掉文秀,潘家世代与大梁交好”“哟,潘大少爷,你竟然与梁国太子有来往呢?”潘誉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声音将他打断,随即各处燃起火把,将乱葬岗照的通明。“朔风,走!”李俊见有人来了,也不管潘誉如何,随即与朔风跑了。潘誉震惊了一下,不知为何会被人发现,等他回神,已经被包围了。他想逃,现如今是逃不掉了。彭继没想到有人会给他送这么一份大礼,简直是给他的政绩添砖加瓦,他看着潘誉,冷笑道;“潘大少爷,真是对不住了。”潘誉自知逃脱无门,要是这时候逃跑,反倒成通缉犯,倒不如跟着彭继回去,再做打算。反正,梁旭和朔风已逃,无凭无据,彭继拿他没辙。“彭大人好兴致,竟然来这里散步。”潘誉笑眯眯的看着彭继,一步一步走向他,半点不为所惧,“彭大人,这儿还不够阴冷,要不,咱们单独去上面走走?”彭继才不会上潘誉的当,上一次已经让潘誉逃脱了,这一次,他可不能浪费这次机会。他沉着脸,半点不给潘誉颜面,挥手道:“来人,把他抓起来。”话落,立即有官差上前将潘誉给抓住了。潘誉看着彭继,冷笑一声,“彭大人,算你狠。”正文他得罪我了潘誉以为这一次还会同上一次一样,彭继会在调任的节骨眼儿上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顺顺利利的调离。毕竟,他们这一支脉没有做官,可是其他潘家人在朝廷里的局势错综复杂,非彭继一个小小正三品可以比拟。但是,这一次,潘誉估计错了。彭继带着人把潘誉抓回府衙后,随即命人将他丢进了府衙的大牢。而且,还是关重刑犯的牢房。牢房阴暗潮湿,连一张干爽的被子都没有,在深秋里更加寒冷。“来人,我要见你们大人。”潘誉怒极了,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彭继简直是不知死活。狱卒闻言,抓耳挠腮,随后打了个哈欠道:“潘少爷,我们大人不会见您的。你省点心,也别为难小的们,睡了吧。”“混账,让你去找彭继,本少爷要见他!”潘誉怒不可遏,隔着牢门,伸手将狱卒抓到,凶神恶煞吼道,其间更是直呼彭继名讳。就这破地儿,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怎么睡得下?今夜,彭继不放他出去,注定安生不了。狱卒被他吓得不轻,惊恐连连,瞌睡神马的瞬间就清醒了,点头哈腰的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潘誉见状,放开他,缩回手,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这就对了嘛狱卒的确去禀报彭继了,可是,彭继却一个字都没说便将他打发走了。然后坐在案桌前,揉着太阳穴,看着桌上的字条发呆。谁揭发的呢?不仅仅是揭发,还特意让他放梁国太子离开,这简直“彭大人,你是在等本宫吗?”突然,房间里想起了一道威严戏谑之声,惊的彭继瞬间抬起了头。只见椅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戴着半边面具的人来。不仅如此,这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更是与已经死掉的李俊像极了。然而,两人却在气势上有了差别。彭继与李俊相识多年,彼此都很了解,李俊故意做出改变,为的就是不让彭继发现其中的端倪。毕竟,他活着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彭继看着酷似李俊的脸出神,却听椅子上的人道:“彭大人,不必惊讶,本宫与大夏李将军容貌的确有些相似,不过,也不至于让人认错吧?区区一个将军,难不成还能与本宫相提并论?”李俊的军功政绩在大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比起梁旭来,只多不少。天下人都知李俊,可未必每一个人都知他梁旭。彭继倒是识时务,并不打算把打击梁旭的话说出来,定了定神后道:“太子的确与阿俊长的相像,但气度和脾性却差了许多。”这句不知褒贬的话让李俊不好往下接,接着又听他道:“殿下,私入我大夏可不受陛下欢喜,今晚夜闯我永安城府衙更是狂妄了些。不知殿下究竟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