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胡乱把外套套上,看到坐在房中的李俊,欢喜的有些语无伦次,但一想到隔壁还住着人,立即压下了兴奋感,凑上前,道:“爷,您还好吧?”这话算是客气话了,天天晚上有力气折腾夫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李俊还以为曾逸关心自己在战场上的那些事呢,点了点头道:“之前受了些伤,躲过了两次暗杀,不过都没大碍。如今京都事已经了了,唐元也快回来了。”曾逸听的心有余悸,但见李俊如今好好的活在自己眼前,又不去想那么多了。反倒是听见好兄弟要回来了,道:“爷,夫人之前说,唐元回来后,就替他和桃红张罗办喜事呢。”李俊闻言,斜了曾逸一眼,道:“是你也想成亲了吧?”曾逸和青梅那些事儿,别以为他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被李俊戳穿心事,曾逸也不恼,傻笑了几声,道:“爷,你今儿找属下可是有什么事?还有,爷,你以后有啥打算啊?”昨夜的事既然能发生碰面李俊从曾逸屋里出去后,想着去找今日休沐的儿子说说话。隐瞒了他这么久,也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主要是他闲的发慌,又因那晚替儿子盖被子差点被儿子发现,所以,他便琢磨着,先告诉儿子闺女自己还活着,省的他们日日伤心难受,再渐渐地把对他的思念变成怀念。府里白日里侍卫比晚上少了三分之二,李俊在府里出入,简直像是行走无人之境。可从梁上跳下,却同一个年轻陌生的面孔来了个面对面。这是谁?魏景行目不转睛的看着李俊,又看看四周,发现没一人觉察到这人,心里保持了几分警惕,但面上却道:“这位大哥,你是谁?难道,你是李兄院里的侍卫?”李兄?李俊好半响才从“李兄”这两个字里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这李兄说的是何许人也时,才道:“那你是谁?”魏景行以为自己才对了,放下了警惕心,对着李俊躬了躬身,“在下魏景行,是李兄的同窗好友。不知这位侍卫大哥,李兄可在?”李俊刚到,不知树儿在不在呢!不过,瞧这自称魏景行的少年,身材挺拔,长的玉树临风,相貌能与树儿相媲美,且有礼貌,有着君子之风,树儿与之结交,倒也不错。“侍卫大哥,李兄在吗?”魏景行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复问道。魏景行来李府也不是一两次了,是以进门后都不用小厮领路,轻车熟路便能找来。可是,眼前这人英武不凡,相貌又出众,只怕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侍卫那么简单。于是,他对李俊又客气了几分。李俊收回视线,双手负背,摇了摇头道:“你自己进屋瞧瞧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有劳侍卫大哥!”魏景行目送着李俊离开后,这才推门进了屋,正巧碰见树儿从恭房出来,调侃道:“李兄,你家真是卧虎藏龙。你父亲竟是大名鼎鼎就李将军就罢了,如今连府里的侍卫都一表人才、威武不凡。”树儿以为魏景行说的是曾逸,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曾逸,威武不凡是真,但一表人才算了吧。”曾逸太过粗狂,还没唐元讨自己喜欢。魏景行闻言,否定道:“你家那曾侍卫我见过啊,刚见的那人不是他。嘿,你别说,你冷着脸的时候,倒跟他有几分相像。”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树儿本就心有怀疑,如今被魏景行这么一说,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魏景行该不会碰见自己那个混账老爹了吧?桐桐那晚说梦见老爹给自己盖被子,正巧自己也是,不仅如此,还看着有一黑影飞速从窗外掠过。如果魏景行说的是真的,他有七成把握敢确定,自己那混蛋老爹真的还活着。“李兄,李兄,说好今日谈谈前两日写的赋,这是我写的,你的呢?”魏景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破了宁静。树儿随即回神,拿出了自己写的,但是,同魏景行聊了一天,却没有从前的激情,心事重重的等着夜晚降临,看混蛋老爹会不会现身。魏景行也是个嘴馋的,在李府呆了一天后,竟然晚上还要留下蹭饭。树儿不好赶走他,只得吩咐厨房多做些饭菜。文秀现在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日子清苦煎熬着呢,她可没心情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反正儿女都习惯了,若是哪天能吃上娘亲亲自下厨的菜,那就是娘亲开恩。若是吃不上,吃厨娘的也一样,反正,就是差一点点味道而已,不难吃。李俊从树儿院子离开后,又折回了曾逸屋子,只是等了一天,这才把曾逸给盼回来。曾逸也不知是自己饿了,还是担心李俊没饭吃,竟然从外面买了两只黄焖鸡回来,手里还提了一坛子酒。小五在院里碰见他时就想分一杯羹,讨点鸡肉吃,再顺道喝点酒。可是,鸡肉和酒水都没讨到,反而讨了一顿骂,最后摸着脑袋,莫名其妙的走了。李俊一天没吃东西是真饿了,也不知是不是点儿背,中间两次想出门时,竟然都碰见院里有人,怕n被发现,最后闭门不出。再后来,他就睡着了,然后饿了差不多大半天。“爷,你别光顾着吃肉,来喝点酒,这酒啊,三十年的陈酿,可花了小的好多银子。”一想到银子,曾逸就肉疼。李俊领了他的情,喝了一大杯酒,觉得这陈酿配鸡肉,味道更是给力,也没急着追问陆靖的事,反而问道:“你知道魏景行吗?”“魏景行?你说魏公子?”曾逸连连点头,还有些佩服的道:“说起魏公子,那可是咱小主子的救命恩人。上次若不是魏公子拼命相救,咱小主子就没命了。”说着说着,他觉得不对劲儿,咦了一声道:“爷,你怎么问起魏公子了,你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