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走,若不然,一会儿休怪我不客气。”“走什么走?狗东西,赶紧滚开,我要见我女儿,我要见我孙子,你算什么东西,赶紧让她出来,不孝的东西,就该遭天打雷劈。跟着那贱人一起,迟早克死自己男人”文秀听着前面几句,还以为原身的死鬼老爹又活过来了。听到后面,这分明不是在说她。而刚刚那人口中的“贱人”,仿佛才骂的是自己。“李福?”文秀抱着天明走到门口,看见站在曾逸面前指手画脚、凶神恶煞之人,忍不住脱口而出。刚刚满嘴喷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麦穗的亲爹李福。李福见李麦穗抱着个孩子出来,以为是小宝,瞬间气焰更高,骂道:“李麦穗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认贼作父,连自己亲爹都不要,就该天打雷劈。不孝的东西,生个儿子就该没屁眼儿。文秀,赶紧让那死丫头滚出来见我,让她抱着她儿子给我磕头行礼,再拿些银子来孝敬我。”李福竟然这么不要脸了!文秀看着李福一副恶心巴拉的嘴脸,还恶毒的诅咒自己的闺女和外孙,心下一沉,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直接命令曾逸道:“打。”曾逸一愣,显然没跟上节拍,随即才道:“是!”曾逸立即唤了小五来,命他好好将李福揍一顿。想当年,他早就想揍这个李福了,忒不是东西了。他真怕自己下手,一个不留神把人给揍死了,所以只能假以他人之手泄恨。“哎哟!”小五虽是控了力,可到底是习武之人,一拳头过去,便将李福给打趴了,痛的李福在地上哇哇的叫唤。这下,他不敢贸然动手了。“夫人,这”小五有些为难,看着地上叫唤不停的李福,又看了看自己拳头。若是再来两次,把人打死了怎么办?“杀人了,杀人了,文秀这个小娼妇杀人了”李福到底嗷嗷也没闲着,脏水一盆接一盆的往文秀身上倒,“文秀藏了我闺女啊,把我外孙据为己有啊,来人啊,杀人了光天化日文秀要杀人了啊”曾逸听他吼的难受,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回看文秀道:“夫人,怎么办?”文秀已经多年不曾修理这些个极品了,原本也是想着安葬了李俊的衣冠冢,然后在作坊和镇上转转,便回永安城。前后加起来,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天时间。原以为,这三天可以过过安宁日子的。然而,李福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张口闭口都是贱人婊子,又恶毒的诅咒李麦穗母子俩,听的她就来气。这种畜生爹,真的是不要也罢!想来李麦穗前些年是受够了他和王氏的折磨,否则,这两年在永安城,又岂会提都没提过这对夫妻俩。想到王氏,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是要被放回来了。文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了想道:“既然是嘴臭,那就长嘴吧。别打中要害,死不了。听听他骂人还中气十足呢,刚刚那两脚,不伤根本。”“是,夫人说的是。”曾逸也认为李福刚刚是在装,所以听了文秀的话后,立即吩咐道:“来人,把人给拽起来架好,小爷我最喜欢长嘴了,尤其是打那些嘴臭之人。”“是!”很快,李福便被人拽了起来,像一条死狗般被拖到了曾逸面前。“啪!”“啪啪”“啪啪啪!”曾逸打嘴巴子还挺有节奏感,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伴随着巴掌声便只有李福的闷哼声。他还没来得及哼哼,脸上就已经又挨了几巴掌了。李福虽然皮糙肉厚,但曾逸劲儿大,很快,他一张脸便被曾逸抽的肿成了馒头。“住手。”文秀见曾逸打了几十巴掌后,终于出了声,而此时,李福已经嘴巴肿的说不出话了。嘴里骂着什么,可话都说不好,只有口水大口大口的流出来,恶心至极。“李福,赶紧滚,下次再来撒野,我要你的命。”文秀话音一冷,眸光冷冽,吓得李福浑身一哆嗦。等小五二人放开他,连滚带爬的跑了。正文自作孽不可活李福刚走,张氏便带着儿子儿媳来了。一家三口笑眯眯的,和气的很。尤其是张氏儿媳妇,一张小嘴像是抹了蜜一般,说话格外的好听。文秀见张氏真的把人给带来了,客气了一番,这才请了小夫妻俩去厨房,而自己则抱着天明领着张氏去屋里说话。张氏向来话多,否则,当年也不会主动跟文秀说话,最后成了好姐妹。听文秀夸儿子儿媳,高兴地不得了,有些自豪的道:“小两口都是勤快的,要不然,我跟他爹也不敢拿出所有积蓄给他们去镇上开店。事实啊,证明他们能干、勤快,又有经商头脑,比我跟他爹强。”当爹娘的,最骄傲的莫过于儿女比自己强,这是一种荣耀,一种自豪。不管儿女成就如何,那都是爹娘的骄傲。文秀笑着说“是”,随即问起小夫妻俩的店在什么位置,她想进城后,得空去瞧上一瞧。张氏道:“离火锅店不远,一直往东南方向走,大概半盏茶的脚程。”哟,离火锅店近,那就必须去看一看了。文秀和张氏说着话的功夫,树儿和桐桐陆续醒了,兄妹俩同张氏问过好后,便坐在一旁默默的听两人说话。桐桐手里有糖果,小天明嘴馋,在娘亲怀里爬来爬去,想要去找姐姐要糖吃。文秀见桐桐故意逗他,瞪了闺女一眼,这才唤了奶娘来,把他给抱走了。岁数太小了,还不能吃糖。小家伙一走,文秀终于能安心同张氏说会儿话了。张氏听到文秀说到李福来找茬,嚷着要找麦穗,可麦穗这次因小宝出天花,自己没让她跟着回来,连忙问道:“那小宝没事吧?”“小宝倒是没事,不过幸亏麦穗没回来,否则,听见李福那个混账爹说的话,还不得活活气死?她这辈子摊上这种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文秀是恨极了李福。张氏闻言,冷笑道:“你是不知道李家这两年过的啥日子,要不然,你就能明白李福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来找麦穗要银子了。”“李家都闹成那样了,还能怎么作?”张氏见文秀不知道其中缘由,道:“王氏回来了啊!”王氏当初被判了三年,但在狱中表现良好,又巧合的救了巡查服役时的官员一命,就被官府减了刑法,去年腊月就被放回来了。李福和李禄有赵寡妇呢,王氏突然提早回来,一家人闹的又是鸡飞狗跳。王氏两个闺女都没了,又恨透了赵寡妇和她那个儿子,想来想去后,便琢磨着把那小子弄到自己跟前养。李福倒是不介意,可赵寡妇介意啊,两个女人就成天斗。王氏向李福摊牌,她只要孩子,其余的,她就不掺和了,李福哪儿有不答应的理?傻婆娘帮他们养儿子,他求之不得呢!是以,他便让赵寡妇妥协。赵寡妇横不过李福,不得不同意。然而,就在今年三月,王氏没留神,那孩子掉进粪坑里死了。自此之后,赵寡妇就在村里明着招蜂引蝶,过起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别说他们,就是李福自己亲自都抓到过三次她在后山跟人苟合。赵寡妇现在,各种浪荡,就怕把老李家的脸丢的不够。自从李禄被文秀收拾后,这两年脑袋有些不正常,天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有时候还带着他儿子。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爷俩被邻村的人抓住打过两次,但一点教训都没长。李家啊,现在就跟蛀虫蛀空的房子,日子一到,就该塌了。文秀听着李家混乱不堪的生活,连连摇头,“幸亏麦穗爬出了这个火坑,要不然,只怕李家的人会将她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