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德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笑着道:“那你快去吧,不耽误你了,咱们改日再一起吃饭。”“好!”树儿上了楼,刘一德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缓缓地放回原位,然后吩咐伙计道:“来一壶最烈的酒,对,最烈的酒。”伙计以为他要买醉,按着他吩咐,上了一壶店里最烈的酒,又给他上了一盘花生米和一盘卤肉,这才退了下去。刘一德想借酒壮胆,可偏偏不随人愿,这刚喝上一小口,便又被人打搅了。这次并非别人,而是刚刚才同树儿提到的桐桐。李树说,不是不方便带她来吗?桐桐看见刘一德也是很震惊,所以大大咧咧的一巴掌拍在刘一德背上时,拍吐了他嘴里的烈酒是其次外,还把人吓了个半死。这叫什么事?桐桐半点没有觉悟,跟刘一德“打过招呼”后,环视了四周一圈,嘟哝道:“说好了这家酒楼,怎么没人呢?”刘一德缓过神来,擦干净了嘴,气息还有些不平,“桐桐,你来找你大哥吗?”“对啊对啊!”小丫头猛地点头,说好了带着自己来的,可临走时却撇下自己跑了。幸亏她机灵,有一个地方方便自己自由出入,否则啊,她就被大哥忽悠了。哼,跟漂亮哥哥一起吃饭,怎么少得了自己呢?刘一德想赶紧打了这丫头,然后自己换个地儿喝酒,便道:“上楼了,但具体哪一间,我也不清楚。”换言之,你楼上自己找去吧!桐桐才没心思跟刘一德玩这种小心思,听他说大哥上了楼,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没有,疯疯癫癫、咋咋呼呼的朝着楼梯跑去,很快便“蹬蹬蹬”的消失在楼梯上。“伙计,结账!”刘一德见桐桐上了楼,添乱文秀处理好火锅店那边的临时事件差桃红去喊桐桐吃饭,谁知道小丫头竟然不在府里,就连青梅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青梅急的大哭,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磕头,她就回屋去拿针线的功夫,二小姐便跑的无影无踪了。在桃红赶到之前,她已经寻了好一会儿了。桃红跟着急,孙老头的事还没告一段落呢,二小姐又不见了,这不是要让夫人担心死吗?“夫人,要不,我们立即派人去找吧?就这一会儿功夫,二小姐肯定还没被人给带走的太远。”两炷香功夫,还不到城门口呢!文秀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面带怒色,但始终隐忍着道:“桐桐不是被人带走的,你们差人去酒楼里找,顺便把大少爷一并带回来。”“是!”下午时分,桐桐就嚷着要跟树儿一道出府去酒楼见同窗,文秀觉得如今是多事之秋,桐桐又是个半大姑娘了,不宜与太多外男接触,省的惹来闲言碎语。再加上桐桐有“前科”,万一又沾了酒,喝醉了,岂不是在外人面前闹笑话?撇开她自己丢人,树儿也会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她没同意桐桐跟去。文秀以前是一杯就倒的体质,因此也不知道被李俊那厮占了多少便宜。如今她女儿倒不是一杯倒,但酒后的行为却也不敢让人恭维。小丫头多半是被自己拦下后,自己想了法子,趁人不注意,然后偷溜出去找树儿去了。如果不是下午这一茬子,文秀也会怀疑有人在带走孙老头后,又带走了她的闺女。但正因为下午的不愉快,倒让她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桃红闻言后,想起下午的事来,立即点头如捣蒜,折身小跑着出去。青梅还跪在地上,文秀也没让她起来。文秀猜的不错,桃红很快便将人给带了回来,除了桐桐外,树儿也一并带回来了。而且,还有同行的另一个翩翩少年。树儿原本是不想带魏景行来家里的,毕竟,最近府里出了事,娘亲已经很是烦恼,若是再带人回来招待,难免又要伤神。但魏景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都已经诸翻推辞了,他还是厚着脸皮跟来了,这与自己认识的魏景行不大一样。文秀见到魏景行也是一愣,但随即听桃红娓娓道来前因后果,倒也没太多计较,笑着请他坐下后,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才唤了青梅起来,带桐桐先回去。如今有外人在场,她倒是不好直接发飙。桐桐这次没喝醉,因为树儿有了前车之鉴,没敢让伙计上一滴酒。就连魏景行提议谈诗作赋要以酒相伴,他也果断的拒绝了。谁让他有个不省心可又被自己宠的不行的妹妹?按照以往,桐桐肯定是要撒着娇留下的,但这次,她自知有些过火,娘亲当着外人的面也在隐忍怒火,她不敢再火上浇油,乖巧的跟着青梅退下。暴风雨前的宁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魏景行见桐桐离开了,目光一直跟着她挪动,直到文秀轻声咳嗽,他才恍然回神,顿时闹了个大脸红,尴尬的不行。桐桐一走,魏景行还呆着干嘛?于是,不等文秀家长里短的询问两句,他便以“人以安全送到家”的理由而提出告辞。文秀闻言,嘴角抽搐,桃红带了好几个人去找桐桐,安全无虞,需要他一个半大小子来保护自己儿女的安全?真是笑话!俗话说看破不说破,文秀倒也没揭穿他的谎言,点了点头后,吩咐桃红送客。树儿今日因着桐桐的原因,又没能与他相谈尽欢,甚是遗憾,想说几句好话改日再切磋时,却听魏景行率先开了口,竟然主动邀约自己,他差点高兴笑出声。送走魏景行后,文秀才吩咐人去把桐桐带来。“娘亲,我错了!”桐桐是个聪明的人,懂得以退为进,明知自己错了,受罚肯定在所难免,但主动坦白认错,把错误降到最低,能糊弄过去最好,糊弄不过去,娘亲也不会罚的太过严厉。文秀被她打个措手不及,还以为这丫头一会儿会跟自己顶嘴呢。谁知道,这一来便认错,倒是让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既然你说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文秀听她主动认错,心里舒坦了不少,怒气也降了一半。桐桐抿了抿嘴,偷偷瞥了大哥一眼,见他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垂下眸子,嘟着嘴,瓮声瓮气的道:“我不该在没找到孙爷爷之前,又偷溜着跑出去。”文秀见她认识到问题的关键了,心里倒也欣慰,但却不动声色的问道:“还有呢?”还有?桐桐一愣,还有什么?文秀见她没意识到另外的错误,缓缓开口道:“既然认识不深刻,那就再回去想想,什么时候彻底想明白了,再来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