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当天便从李俊那儿知道他挂彩回府的消息了,随后又听他扯了个谎说是夜里掀被子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伙儿,便留在屋里养病,就不同大伙儿一同用饭了。对于这样的借口,文秀心知肚明缘由,但是却没揭穿他,反倒是让来福请了大夫去给刘一德诊脉开药,并叮嘱把人伺候好。来福最是清楚刘一德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都说打人不打脸,可偏偏大姑爷就是故意打人专打脸,要不然,刘管事也不会满脸挂彩,连他一个下人都觉得狼狈。夫人没打算细究,来福也不会傻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邀功”,得了夫人吩咐后,便颤颤巍巍的去请大夫照顾刘一德去了。至于李俊这个老爷会不会跟夫人说刘管事并非染了风寒,那就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够控制的了。刘一德虽然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但脸上的伤也不轻,所以找个大夫瞧瞧,开些散瘀的药,这还是很有必要的。来福也没去想为什么夫人没挑现成的大夫孙大夫给刘管事看病,倒是很知趣的去府外单独请了一个回来。一连几日,外头的大夫都会过府给刘一德抹药,身上一些擦掉皮的地方也每日都在换药,直到脸上淤青散了,身上的擦伤结痂了,这才没再出入府。刘一德虽没出现在饭桌上,也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但李俊对他每日的行踪还是了如指掌的。甚至,无聊时也用来和文秀一起打发时间。蜀绣阁的事一直都在暗地里进行中,文秀挺着大肚子继续参与太过危险,所以李俊便换了他自己的人,将阁内的所有人默默的监视起来。只是,这一晃大半个月都过去了,那边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对方沉得住气,还是团队里真的没内鬼,竟然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文秀现在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胎来养”,每天便是吃和睡,听听李俊讲的趣事,看看话本,连树儿的学业也放松了不少。至于桐桐,那丫头天生的不爱看书识字,让她读书,还不如让她去厨房呆着。对,文秀又发现了小丫头新的属性,除了爱吃外,她竟然对“品吃”相当有见解。厨娘们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她的嘴巴可是相当毒。这也算吃货的一种境界吧!李俊见她起床后又打算拿话本子打发时间,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外头风气的胎教,连忙将话本子拿了,讨好的道:“阿秀,别看这些东西,我陪你说话好不好?”文秀闻言,知道他骨子里那些封建腐朽的思想又在作怪了,认为这些聊斋怪诞不适合“胎教”,反倒认为名学巨著什么的最适合她,她就没好气的道:“说话?又听你说点八卦趣事,还是听你念几句酸诗?”李俊的文学水平,达不到作诗的水准,但念几句酸诗还是可以的。但是,李俊这次却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得意的道:“是冯川的事。”冯川?好好地,怎么又说到冯川了?李麦穗生了孩子后,冯家的人两个男人的行动文秀虽然对李俊给冯川的提示很无语,但是,不得不说,两人都在非关键时刻想到了关键的的东西。嫌弃尿片难洗,可不就是“兜着”之后,直接扔掉不用再洗了么?冯川也是“人才”,在这种男女有别且大防严苛的时代,竟然能一下子想到月月舒上去,她也是不得不服。文秀一直以为,冯川虽然做的是月月舒的生意,也听过她的敦敦教诲,但兴许从内心而言,他对女子的月事究竟是如何该是不甚了解的。但是,很明显,她想错了!既然冯川和李俊已经开了头,那么,“尿不湿”这东西,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问世。毕竟,冯川掌握了月月舒的技术,月月舒和尿不湿有着同源之理。冯川既然跟李俊提了这事,想必心里也是想拉着李俊一起干的,李俊早就有了退出朝廷跟着她做生意的打算,她自然不会阻拦,反倒鼓励道:“那你和冯川好好做,指不定,某一天肯定就火了。”这时代的人口虽然没上一世的人口基数大,但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多啊。嫡出、庶出的孩子多的数不清,富贵人家需求量也大,这可不就是很好的前景?李俊得了文秀鼓励,心中大喜,半点没有自己从“大官”到“商贾”的落寞,反倒有一种“摩拳擦掌”的跃跃兴奋感。夫妻俩说了会儿话,李俊便出门去找冯川去了,得了自家夫人的鼓励,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付诸行动,把冯川的想法给落实到现实中来,而不是仅限于理论的空想中。正巧,冯川也是如此想法,他实在是不想再每日洗尿片了,无奈磨不过自家老娘,非得洗足一个月不可。长子的尿片他亲自洗了,他只盼着捣鼓出他理想中那种尿片来,等将来次子或者长女出生后,他不要再受这种折磨了。天知道小屁孩整日喝奶外还吃了什么,尿片臭的足以将他熏死。如果文秀知道他如此想法,肯定会给他灌输上一世的思想,那些人家稀罕孩子,甚至觉得孩子屎尿都是香喷喷的例子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