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卷到一半的时候,他愣住了,醇娘若做此神态,脸颊必然有梨涡出现,画中女子却没有。
画中女子的眉目是……
陆云从把画卷起藏到袖子里,转身走进客房,蹑手蹑脚的把纸篓送到和尚那儿,塞进纸篓堆里,然后收拾行李,留书一封,片刻不停的下山。接着在城里找了一家裱画店,加钱裱好后抱着画到渡口,坐船就往无锡走。
什么女道士不女道士的,他怀里是郑乱萤的自画像,而且是女装自画像。这是绝品啊,比他画的花草木石都难能可贵,应该留给儿子秘藏的!
至少要等郑乱萤死后,才能再把这幅画拿出来见天地。
兴化寺,客舍青青。
郑照中午才起身,他散漫的看向周围。发现陆云从不在,而书案摆着上一封信。拆开信一看,正是陆云从的信,说家中有急事,因此不告而别,请他原谅。
“无锡能有急事传到这山寺来?”醇娘把素斋端到郑照面前,“别是偷了什么东西走。”
郑照拿起汤匙,白粥餍足。
“忧之兄任教西山书院,出身望族,爱好风雅,断不是偷窃之人。而且,我们上山的时候,只带了换洗衣物和我那些文具,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那可说不准。”醇娘摇头道,“任教西山书院,出身望族?就连他姓甚名谁都是他自己说的,表兄切莫轻信人。”
郑照喝了一口粥。
“不会的,忧之兄举止洒脱,言谈从容,见识广博,这些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表哥暂且不要言之凿凿,我还是找下少没少东西吧。”醇娘说着在客房里挨个盘点起器具,少顷,疑惑的皱起眉头,“咦,印章在,墨匣砚匣也在,带钩簪缨玉佩也不少,难道真不是贼?”
“我们没有值得他偷的东西。”郑照说完心陡然一跳,若有所失的四下看,目光停在书案旁,字纸篓没有了,“今早僧人过来了吗?”
醇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空无一物的地面,仔细回想着说道:“好像没有来。”
郑照闻言起身走向僧人房,醇娘忙跟在他后面。到了僧人房,郑照问道:“请问今早可曾过来收了字纸篓?”
僧人道:“我想想……收了,刚刚送去伙房。”
“多谢。”郑照颔首,转身走去伙房。
伙房里,火头僧拿着一张纸丢到了灶下的木柴堆里,那处已经有一些黑色的灰烬。醇娘见了,对郑照说道:“应该是烧没了,表哥你放心,没有人会偷废纸的。”
那幅画像真很……郑照少见的感受了羞窘,最好是烧了,烧没了。
记挂着这件事,从伙房回去客舍的路上,郑照都有些沉闷,醇娘努力的从记忆里翻出几个笑林故事逗他。
“两位公子,你们回来!”
赵小凤穿着丫鬟的衣服站在他们的房门前,双眼若秋水横波。
时间地打扮全都不对,醇娘惊讶看着她,问道:“赵小姐怎么在这儿?来找我二人有事吗?”
赵小凤看着郑照,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凤要回家了,想问问公子愿不愿意前来……”她脸红了一下,更小声的说道,“上门提……”
郑照心情低落,只听清了几个字,便说道:“改日我上门拜访。”
“不是拜访,是提……”赵小凤还没说完就被醇娘打断了。
“赵小姐。”醇娘脸色不好的看着她,“我们到时候会去吊唁令姐,不必再提醒了。”
谁请你们吊唁她啊!赵小凤咬碎银牙,难道这么俊俏的公子真是她的姘头,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暴殄天物啊!
“令姐妙龄早逝,芳姿高标……”
“她个黄脸婆!一点都不好看!没有我一丁点的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艺术品市场已进入结构性调整阶段,本季是亿元时代以来亿元拍品最少的一季拍卖,但在此次春拍中郑照《自画仕女图》以3亿7883万元阔步挺进亿元俱乐部,刷新了其画作的最高价纪录,以及近十年来书画拍卖最高价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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