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的深秋不冷也不热,但是靠近山崖时,海风肆虐,薄易拢紧了夹克,拉上了拉链。
剧组经过周密的检查,轮番核验,在第三天终于等到了演员就位。
现场薄易没有看到他哥。
薄执言不在,胡思乱想就更多,生害怕江屿眠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心更加不安了。
薄易问了一下薄执言的去向。
江屿眠淡淡的说:“睡着了。”
薄易大脑轰隆响动,懵逼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
“…睡…睡着了?!”
江屿眠顺应他的话点头。
沉导拿着喇叭吼着薄易:“无关人员迅速离开场地,现在第一场第一幕开拍。演员准备。”
剧组内的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拍摄地百米外的人。
作为制片人的薄易肯定不可能呆在悬崖边。
“摄影组准备。”
悬崖之巅,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江屿眠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服,蓝白纹的衣襟在寒风中猎猎飞扬。
他身后的浓墨般的天气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沉导特意选择了会出现雷云滚滚的涨潮时间段。
这场戏没有台词,只需要江屿眠看着镜头坠崖。
导演大喇叭传来声音:“演员准备好了吗?”
江屿眠倒退着走向悬崖边缘,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比着手势。
监视器后的薄易每在他后退一步就会心惊肉跳一次。
那双淡漠琥珀色的眼底泛着晦暗涟漪。
韩清坐在薄易身边感知他浑身肌肉都在紧绷。
“不用担心。不会出事。只是拍戏而已,江屿眠很惜命的。”
他的仇都还没有报,怎么可能会想着去死。
“我说不出来,有点心慌。”
镜头中,江屿眠耳边的风声呼啸咆哮,随着他后退的脚步,浅蓝色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来。
剧组还有摄像机的在他眼中越来越小,模糊,仿佛在和这个世界告别,
沉导拿着卷起的剧本指着画面:“江屿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看着这个画面,我真以为他在和电影中的老师告别。”
江屿眠此刻已经退到悬崖边最后一步。
薄易接到了薄执言的电话。
“哥…你不是睡…”
话未讲完,就被拦截。
薄执言电话中声音急躁不安:“拦住江屿眠!!”
薄易猛地转头看向监视器,江屿眠也在看向镜头,巨型的黑色天幕压在他身后乌云如汹涌的潮水在他身后翻滚涌动,层层叠叠得堆积下压在他的肩头。
江屿眠隐藏在黑幕后,精致的面容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一种诡谲的平淡。
薄易猛地站起身,椅子后倒,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