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沈遵老实不客气地问道:“哪怕是辅证也好,总归不可能真的一点儿线索也找不到的吧?”
柳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视线,抿唇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
“……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想了想,他说道:“首先,阿托品类的药物到底是不是真的完全消耗掉了,可以让袁岚回去做鹿云肝肾组织的毒理学分析。”
好在当时去到现场的医生们看到鹿云已经死了,他们虽然正确判断出了他是中毒,且毒物是有机磷,不过只给鹿云做了心肺复苏而没有给他注射阿托品,不然验证的步骤还要比现在麻烦起码好几倍。
“另外,可以请陈警官他们再仔细检查一下监控记录,这次要着重留意鹿云的面部特写。”
柳弈跟市局负责视频影像分析的警官们也是老熟人了,直接就叫出了他们头儿的姓氏。
“没问题,交给我们!”
陈警官答应得干脆:“不过柳主任你得告诉我,我们要‘留意’些什么?”
“留意鹿云的表情和模样。”
柳弈回答:
“假如我们的推测正确,鹿云提前给自己的身体召集了一班准备拦住发疯的传讯兵的拦路士兵,那么拦路的人少了没用,他用的阿托品类药物剂量一定不会小。”
他将阿托品类药物的药理学特性解释给众人听:
“大量使用阿托品后都会出现十分典型的症状,比如颜面潮红,口咽干燥,体温升高,瞳孔散大等等,且会由于大脑兴奋而出现健谈、躁动、脾气暴躁等与平日性格不同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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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服用或是注射了阿托品类药物后的反应,如果有意仔细分辨,其实是很明显的。
然而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都会把颜面潮红这类比较显眼的表征当成那人只是觉得热了、紧张了或是着急了而已,并不会想到他是吃了药后才有的特殊表现。
不过现在既然有了怀疑,众人就能有针对性地寻找证据了。
那边会议继续,柳弈已经和戚山雨、林郁清以及另外几个警官一起提前离场,赶去夙成文的公司,第二次进行现场勘察和人员询问。
毕竟他们这次要调查的现场不仅止于文成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所在的楼层,还要扩展到周边区域,再加上还得对许多可能在之前与鹿云有过接触的路人进行问话,趁着他们遗忘细节前取得可靠的证词,所以时间还是很紧迫的。
12月20日,星期二,晚上九点十五分。
三人直奔星河大厦。
戚山雨负责开车,柳弈坐在副驾驶席,林郁清则坐在后座,趁着这个机会,打开手机查看目前网上的舆论风向。
“哎哟,先前那份案情通告终于发出去了!”